“大人，民女有話說。”顧青雪自是不可能接了這口鍋，“大人，民女並非故意將他戳瞎，而是他意圖對民女不軌，民女慌亂之中掙紮所致。”
她頓了頓，繼續道：“按照天齊國律法，民女所為當屬正當防衛。”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姑娘！
大理寺卿尚未接話，柳二便激動的反駁：“你胡說，這傷根本不是那時候造成的，分明就是你濫用私刑！”
“大人，大人您要為草民做主啊！這個毒婦純純胡言亂語，草民的眼睛是她故意戳瞎的，是故意的！”
公堂之上響徹著柳二的怒吼聲。
不可謂對大理寺卿的挑釁，他冷聲嗬斥：“公堂之上，豈容你放肆？肅靜！”
柳二不情願的閉嘴，用那已經空洞了的眼眶緊緊地盯著顧青雪，本就醜陋的一張臉更顯猙獰。
顧青雪視若無睹，心中琢磨著接下來該如何。
“柳二方才所言，與你所言不一致，你二人既各執一詞，可有證據？”大理寺卿的視線在兩人身上流轉，最後定在顧青雪的身上，“當時事情發生之際，可有旁人在？”
顧青雪眉目舒展，不慌不忙道：“回大人，確有旁人在，正是柳二手底下的人，他們是幫凶。”
大理寺卿眼神微黯，當即吩咐：“將人都帶上來。”
不多時，衙役們押著小嘍囉們進來。
比起先前得意神武的模樣，此時的他們個個兒蔫兒巴巴的，其中當屬順子最慘，整個人鼻青臉腫，若非認得那身衣裳，恐怕都看不出來這是何人。
大理寺卿眼角一抽，總覺得事情與他所想的不一樣。
這些個瞧上去便沒骨氣的，在這種時候，真的還會為柳二說話嗎？
他一時間沒個定論，便決定先發製人。
於是，選中了順子。
他佯裝被驚到，狐疑的質問顧青雪：“此人的傷勢又是如何來的？難道這也是正當防衛？”
顧青雪沉默了一下，搖頭道：“大人，他會成了如此模樣，是因為我們當中絕大多數人被綁之後，第一眼瞧見的便是他，我們恨極了他。
再者，當初被綁架之後，麵臨的乃是被賣進青樓和活埋的下場，故而在民女將姑娘們都救出來之後，驚慌且憤怒，一時間未能忍住，一人上去打了幾巴掌。”
做出如此窮凶極惡之事，被人打幾巴掌不過分吧？
文文為首的姑娘們紛紛點頭，道：“顧姐姐說的沒錯，他們做的惡事太多了，我們隻是沒忍住，一人打了三四巴掌，沒想到他就成了這樣。”
“大人，民女知錯，請大人責罰。”
“……”
大理寺卿一口氣堵在嗓子眼，看向順子，心中暗道：速速反駁，隻有反駁，他才能尋到機會保下他們！
“你來說，她們所言可是真的？”
順子他心中苦啊！
若不是被戴麵具的那個人查到他在外頭養了一個小娘子，還有個大胖小子，他又怎會被威脅？
但他若是不認了這罪，他的娘子和兒子都活不成。
順子隻能將淚往肚子裡咽，沉重的點頭，為姑娘們開脫：“大人，她們所言非虛，是草民做錯了，草民殘害了那麼多女子，被打幾巴掌是應該的。”
柳二難以置信，猛地回頭，用那雙血肉模糊的‘眼睛’尋找順子的身影，破口大罵：“你個狗東西，你再說一遍？你不要命老子還想活，你他娘的殘害女子，老子可沒殘害！”
順子嘴角抽動，苦著臉道：“老大，你彆狡辯了，現在這時候，說什麼都晚了，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認罪吧，說不定還有機會能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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