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差點被人賣進青樓,這好在是沒事,若是真出了事,怕是得對大哥寒心,對齊王府寒心。”
裴書璟輕嘖一聲:“許是大哥這麼多年來都沒有女子願意靠近,所以都不知道怎麼照顧女子了吧?不管怎麼說,這無妄之災,我真是為青雪感到委屈啊。”
裴慕玨麵上神情無甚變化,垂下的眸中藏有愧疚,但抬眼看向裴書璟時,又恢複了冷淡:“此事的確是本世子做的不妥,但這是本世子與青雪之間的事,就不勞璟弟費心了,經此一事日後定然會好好照料青雪。”
這都沒激到他?
裴書璟有些不高興,他想看到的可不是裴慕玨這副萬年不變的冰山臉。
裴慕玨慵懶靠在椅背上,黝黑的眸子凝向裴書璟,好似在關心他一般,詢問道:“倒是你,閒來無事跑大理寺湊什麼熱鬨?”
裴書璟直覺不對:“我……”
“你什麼?”裴慕玨的語氣陡然一變,指責之中帶著嘲諷,“雖說從八品職位確實沒什麼事情可做,但你被貶謫才幾日?這便擅離職守,傳到陛下的耳中,怕是會對你更失望。”
“再者,家裡那不懂事的弟媳可教導好了?這次便罷了,若是再鬨出這種事情,從八品的官職可經不起你再揮霍了。”
句句戳心,裴書璟的臉色有瞬間的猙獰,一時口無遮攔:“大哥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怎麼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本世子哪句說的不對?現在這個時辰,你難道不該在翰林院?跑來這大理寺湊什麼熱鬨?”
裴書璟險些想反過來質問,恍然想到裴慕玨特被陛下允了無需日日上職,對上裴慕玨那眼神,他氣的想吐血。
該死!
裴慕玨果然是他的克星。
他急促的喘息了許久,直到眼神觸及裴慕玨那殘廢的腿,他才漸漸將怒氣壓下去。
算了,嘴再能說又有什麼用?到頭來還不是個不能獨立行走的殘廢?
他和一個殘廢浪費口舌做什麼?
這般想著,裴書璟胸腔中積攢的鬱氣怒氣散去,乾脆也不和裴慕玨搭話。
畢竟,他今天來的目的並不是和裴慕玨挑釁,如今隻需要等著,看那個人是否會安安分分的來就行。
等待的時間尤其漫長,特彆是堂上的大理寺卿,幾乎稱得上如坐針氈。
也不知道他這拙劣的拖延時間的把戲,是否被裴慕玨給看穿了。
這人怎麼還沒來?
他眉頭緊皺,分明是寒冷的冬季,身上卻止不住的冒汗。
終於,有衙役快步進來稟報:“大人,外頭有一個男子前來自首。”
大理寺卿打了一激靈,急切道:“速速讓人進來。”
不多時,衙役便帶著一個約莫五十餘歲、穿著講究的男子進來。
那男子始終低著頭,經過顧青雪的時候,臉上的橫肉抖了抖。
大理寺卿板著臉,威嚴的看著下方跪下的男子:“來者何人?”
“草民王富,是三皇子府的管家。”王富語氣平淡,低垂著的臉上看不出表情,過分冷靜。
“草民知曉先前做的惡事已經藏不住,加之近些年內心備受煎熬,故而前來自首。”
大理寺卿肉眼可見的鬆懈:“將你做的惡事一一說來。”
“是。”王富吸了一口氣,一板一眼道,“草民罪該萬死,偷刻了三皇子的私章,利用三皇子的名義,聯係柳二,讓柳二和臨娘進行交易,為草民牟利。”
說著,他取出一遝銀票,足足有一萬兩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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