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齊大人不宿在她房中,是因為……因為……不……不舉。”竹鳶的臉蹭的紅了。
顧青雪眨了眨眼睛,嘴角微抽。
她到底經了人事,不像竹鳶那般反應大,但聽著這話,仍舊覺得有些羞。
花曼春未免太大膽了,果真是被花夫人保護的太好,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都不知道。
不過,她倒是有了點想法。
她清了清嗓子,又問:“既然鬨得如此難看,那花曼春如今是個什麼樣?”
“被齊老夫人禁足了數日,聽說就是昨日除夕才剛剛被放出來呢。”
顧青雪這才想起來,她在除夕宮宴上見了花曼春一麵,挽著婦人的發髻,麵容憔悴許多,隻是當時她並未多加在意,如今一想,原來是這麼個緣由。
方才一閃而過的想法再度被她揪出來,但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契機:“最近她可有在點心鋪買東西?”
竹鳶臉上帶了笑:“奴婢一開始便查了,齊夫人的確派了人在鋪子裡買點心,而且每次買的尤其多,不知道是當真那般愛吃,還是為了消解愁苦。”
無論是因為什麼,顧青雪的計劃在聽到這裡時已經頗具雛形。
她當即吩咐:“竹鳶,出去往鋪子裡跑一趟,告訴文文,若是齊府再派人過來買點心,不要賣。什麼時候花曼春出現了,什麼時候派人來通知我。”
竹鳶不明白:“姑娘,這樣的話,齊夫人會不會就不來了?”
“不會。”顧青雪對此很肯定,“她既然每次都買許多,便說明咱們的點心對她來說有用,至於是用來吃還是用來消解愁苦,這都無所謂,有用就是,既然有用,她便不可能不來。”
而且,花曼春那麼個要強的人,在那麼多人麵前說不賣給她,她豈會咽下這口氣?
顧青雪胸有成竹的想著,她等待著花曼春主動上門的那一刻。
當天上午,竹鳶便把這事兒傳給文文。
統共過去一日,便有點心鋪的夥計匆匆趕來,說花曼春帶著人過來砸場子了。
顧青雪已是穿戴整齊,聞言帶著兩個丫鬟趕往點心鋪。
容盛街,本該門庭若市的絕味點心鋪,此時沒了客人,皆躲到了外麵。
而鋪子正中,一個冷著臉的女子站著,她身後的丫鬟指著文文破口大罵:“你們這是什麼意思?賣給誰都不賣給我家夫人,憑什麼?我們又不是不給錢,你們的生意還要不要做了!”
文文還沒有遇見過這種情況,她唇角緊繃,如臨大敵:“這位夫人,關於這件事情,我知道您很生氣,但您先消消氣,等我們東家來了,一定給您解決。”
“我們憑什麼消氣,你這狗眼看人低的……”丫鬟氣憤不已。
“杏兒。”花曼春打斷丫鬟的話,帶著疲倦的眼睛盯著文文,陰惻惻道,“我聽說這家鋪子是顧青雪開的?”
花曼春的神情有些可怕,文文強裝鎮定:“是的。”
“果然是顧青雪那個賤人!”她咬牙切齒,“那個小心眼的賤人,定然是知道了背後買點心的人是我,所以才不打算繼續賣給我了,是嗎?”
文文眉頭蹙起:“這位夫人,請您說話放尊重點。”
“尊重?她一個罪臣之女有什麼值得我尊重的?”花曼春在齊府受了這麼久的氣,沒道理在外麵還要受區區一個顧青雪的氣,她環顧四周,將氣都撒在鋪子上,“不賣給本夫人?那這鋪子乾脆也彆開了!”
她冷笑,揚聲吩咐:“來人,給本夫人砸了這間破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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