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尋常,王大人早已被花恒的威壓逼迫的一句話都不敢說,現在卻不同,他腦中的那根弦時刻緊繃著,如今已經到了極限。
“大人,您快些想想辦法,下官還不想死啊。”
齊豫堪堪回神,聽到的便是這話,他皺眉嗬斥:“畏畏縮縮,膽小如鼠,現在還未如何,你就怕死,當初為了利益做出那些事的時候,就沒想過會有今日?”
“這……我……”王大人臉皮子臊得慌,“可,可當初樁樁件件,下官都隻是沾染了一點,誰能想到顧家竟然就那麼倒了?”
在場的眾人神色各異,他們與王大人的想法都是一樣的,誰也沒想到顧家那麼容易就能倒。
當然,現在想想,那些東西不過是身外之物,哪裡有命重要?
王大人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做出了決定:“大人,下官不想再過擔驚受怕的日子了,下官這就要去大理寺自首。”
“什麼?”
他的話引起了一片嘩然。
花恒和齊豫尚未說話,王大人身側的人便站起來,揪住他的衣領怒斥:“你在說什麼混賬話!你去自首?我們的腦袋就都彆你褲腰帶上了,你敢去試試?”
“我怎麼不敢去?”對方比他高一些,王大人被迫踮起腳仰著頭,心中惱意更甚,“你鬆開。”
“貪生怕死的東西!既然這麼怕死,當初你還敢往顧家安插人,還敢讓你的人將乾序的書信塞到顧家書房,這會兒你想著去自首,你以為這麼大的罪,你自首了就能活下來?”那人雙眼冒火,手臂用力,將王大人生生提的腳離地。
“莽夫!粗魯!”
王大人一張臉漲紅,同樣怒聲回懟:“當初還不是因為三皇子吩咐?三皇子的吩咐,我一個小官哪裡敢拒絕?三皇子得不到顧家就要將顧家毀掉,我不過是三皇子的一個棋子,隻要我將三皇子對顧家的陰謀全盤托出,再將三皇子答應給的顧家的一部分家產交上去,自首就是投誠,陛下定然不會要了我的命。”
“天真!你以為你背叛了三皇子和陛下投誠,你的命就能保住?”那人像是看一個傻子一樣看著王大人。
不隻是他,所有人都是那般眼神。
王大人咬牙,頭腦一熱,口不擇言:“三皇子想要軍權,所以想拉攏顧家,顧家不同意,他就和楚國的王子聯手,不僅要給乾序邊境的防衛圖,還同意和乾序在邊境進行大批青蒙草交易,無論從哪一點看,都是在動搖陛下的根基,我自首將這些消息告知陛下,幫助陛下穩固江山,定能將功補過!”
“比起三皇子許諾的顧家的錢財,還有虛無縹緲的登基之後升官加爵,我還是選擇我的這條命!”
“你!”提著王大人的那人手臂微微顫抖。
其餘人的神情微變,不知為何,竟覺得王大人說的有道理,不禁互看一眼,暗地裡眼神交流。
然,未曾等他們萌生出與王大人同樣的想法,便聽見王大人慘叫一聲。
眾人惶惶看過去,隻見那人已經將王大人扔到地上,而王大人抱著胳膊顫抖著慘叫。
而原先坐在上首的花恒不知道何時已經來到近前,手中執著一柄長劍,劍身上有鮮血淌過,最終彙聚在劍尖,滴落在地麵。
眾人呼吸一滯。
齊豫未曾料想事情會發展到如此局麵,見花恒執劍抵上王大人的咽喉,他起身快步來到花恒身側,伸手攔下:“嶽父,萬萬不可!誅殺朝廷命官乃是死罪,您何須為了這麼一個膽小如鼠之人臟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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