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著地上那冰冷的匕首，她仍舊是壯著膽子，虛張聲勢道：“是，是誰？是誰敢對本夫人動手？”
方才，若不是她躲的及時，那匕首就要削去她臉頰的皮肉，而不是那一簇頭發。
一聲譏笑自走廊中傳來，眾人循聲望去，隻見裴慕玨坐著輪椅，被千升推著出來，淩厲的目光落在林悠的身上，眼中的殺意毫不遮掩：“可惜，竟然失手了。”
此話一出，誰還能不知道方才那一擊究竟是來自誰。
林悠的臉色更是蒼白，她猶記得裴慕玨在外的名聲，私底下如何嘲諷那都是因為沒有被裴慕玨知道，如今對上裴慕玨那雙眼，心中的驚恐湧上來，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裴慕玨冷冷收回視線，來到顧青雪身邊，將她拉著坐下，仔細查看她的掌心：“紅了，可疼？”
顧青雪笑著搖頭，“不疼。”
“就算不疼，日後教訓這等不懂規矩的人，也沒必要自己動手，東苑這麼多的下人，隨便一個出來都是有手段的，你就歇著。”裴慕玨輕輕揉著顧青雪的掌心。
顧青雪無奈笑道：“你也知我與她向來有恩怨，看著旁人教訓她，哪有我親自教訓她來的痛快？”
裴慕玨指尖動作微頓，眼神晦暗不明：“說的也是，不過，下次可以借助著工具。”
“知道了。”顧青雪被他捏的有點癢，乾脆反握住他的大拇指，旁若無人的問道，“你怎麼出來了？可是吵到你了？”
裴慕玨一直都在書房處理公事，雖然這裡距離書房有一段距離，不過林悠鬨得動靜比月姨娘大了許多，難保不會擾到他。
他不置可否：“若是我不來，豈不是要讓人傷到你了？”
“我怎麼會被她傷到？”
兩人親昵的說笑著，即便圍繞著說的是林悠，但兩人全然沒有在意林悠，仿佛將她當成了一個透明人一般。
林悠的臉色愈發難看，她緊緊握著蝶兒的手腕，指甲狠狠地嵌入肉裡，疼的蝶兒忍不住痛呼一聲，打斷了裴慕玨與顧青雪的談笑。
裴慕玨這才正視林悠，沉沉的目光中的威壓直落在林悠的身上，更是讓她麵色蒼白，她強忍著後退一步的衝動，色厲內荏道：“你，你想乾什麼？”
“你在問本世子？”裴慕玨臉上的溫和笑意全然散去，換上了尋常的冷漠，“不經通傳，吵嚷著硬闖東苑，進來之後對世子夫人不敬，還想對世子夫人動手，誰給你的膽子！你到底有沒有規矩！”
林悠臉上的肌肉止不住的抽動，麵對顧青雪的時候，她尚且能夠與之回懟，但是同樣的話，麵對裴慕玨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裴慕玨看在眼裡，眸底的譏笑迸發：“你該慶幸，今日本世子出現的及時，阻止了你，否則，你若是傷了夫人一根毫毛，本世子定還你十倍百倍，讓你豎著進來，橫著回去。”
殺意濃濃，林悠知道，裴慕玨說的都是真的。
他，他是真的敢對她動手！
來的時候多麼有氣勢，現在就有多麼的怯懦。
這鮮明的對比看的顧青雪忍不住發笑。
林悠臉色漲得慌，她強撐著，意圖保住自己的顏麵，顫顫巍巍道：“本……我……今日許是我弄錯了，月姨娘身懷六甲，馬上就要生了，我得趕緊去找她，免得她出了意外，我先走了。”
說完，林悠轉身就要走。
身後魔鬼般的聲音再度傳來：“本世子的東苑，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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