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青鳶還見過幾次,“正是那個整日給月姨娘送安胎藥的丫鬟。”
竹鳶捏住白布的一角,掀起來隻看了一眼,便覺得眼熟。
看來這就是那個小環。
死的這麼巧合……很難不懷疑是有人利用了她之後,再將人殺了滅口。
顧青雪亦想到了這一點,甚至很輕易的就猜到了是誰做的。
林悠……
這人在夢中敢殺了她和她的孩子,她從不懷疑林悠還敢不敢殺其他人。
那般心如蛇蠍的人,殺一個姨娘,有什麼不敢的呢?
即便心中清楚,但顧青雪仍是覺得氣有些不順,可惜苦於沒有證據。
她捏著眉心,處處皆顯疲憊:“青鳶,你立刻去查小環,看看她可還有家人?或者是可得了什麼金貴的物件兒?一旦有異樣,務必回稟給我,再順藤摸瓜繼續查下去。”
吩咐下去之後,顧青雪沒有繼續在這兒待著,她也沒有必要再待著。
即便,這裡仍舊還亂著,但這裡都有下麵的人去做。
經此一事,整個東苑的氛圍都壓抑了不少。
與東苑相比,二房則是各有各的心思,明裡暗裡直逼東苑。
一大清早,林悠便是在滿心的愉悅中醒來,坐在梳妝鏡前,她甚至好心情的挑選了一支豔麗的簪子。
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林悠滿意的欣賞著今日的發髻,還不忘詢問一番:“如何?都辦好了嗎?”
蝶兒頗有些心不在焉,甕聲甕氣道:“夫人,都辦妥當了。”
林悠雙眸泛起亮光:“如此說來,月姨娘那個賤人真死了?”
蝶兒抿唇:“是。”
“那可有斬草除根?”林悠的眼中劃過一絲淩厲。
蝶兒頭皮發麻,看著自己為林悠梳妝的這雙手,她咬緊牙關,卻沒有表現出來:“都遵循夫人的吩咐辦好了。”
這一刹那,林悠的臉上帶上了溫柔的麵具,笑著讚歎:“做的不錯,這個月的月例雙倍。”
蝶兒艱難的扯了扯嘴唇,笑的難看:“多謝夫人。”
林悠對此並不在意,待蝶兒為她梳妝完畢,她才慢慢悠悠的起身,往外頭走去:“二房死了人,雖說是一個姨娘,卻也是夫君第一個孩子的生母,這麼大的事情,怎麼能不告訴夫君呢?”
她自言自語一通,嘴角的弧度卻越來越大。
蝶兒沉默的跟在她的身後,陪她一同去到裴書璟的書房。
堪堪靠近書房,林悠的臉色再變,已經是一副緊鎖眉頭,布滿焦慮與憂愁的模樣。
守在書房外頭的茂源見狀,心裡頭不由得咯噔一下,上前行禮:“夫人。”
林悠急切的望著緊閉的書房門:“夫君呢?夫君可在裡頭?”
茂源不敢哄騙林悠,如實道:“回夫人,公子正在書房裡麵,不過此時可能正忙著,許是不方便見夫人。”
林悠心裡冷笑,忙?
不就是在借酒消愁?
今日她還真就要將他逼出來不可!
這般想著,她更是焦急,急得跺腳:“不可,你立刻去將夫君請出來。”
“夫人,公子說了誰都不見,您莫要為難奴才……”茂源為難的推阻。
林悠卻也不惱,幽幽道:“可是月姨娘昨夜難產,大出血身亡,而且死在了東苑!如今孩子還在顧青雪手中,難不成還有比這更重要的事情嗎?”
茂源大驚失色,下意識以為林悠這話是編出來的,可是外頭好像傳來了嘈雜的動靜,而且還能聽見有人在提起月姨娘。
難不成……這是真的?
茂源不敢再耽擱,與林悠說了一聲,匆匆轉身進入書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