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書璟莫名的生出了一種不詳的預感。
顧青雪麵色淡然，手指微抬，指向被裴書璟護著的林悠：“種種證據查明，凶手就是林悠，你的夫人。”
裴書璟皺眉：“胡說八道！”
林悠更是尖銳的喊道：“顧青雪，你閉嘴！你這是汙蔑！你汙蔑我！”
比起這兩人，顧青雪的表情淡漠許多：“究竟是不是汙蔑，自有證據說事。”
說罷，她不再看向兩人，而是示意竹鳶上前，將東西遞給齊老王爺。
“祖父，這是孫媳命人連夜調查的結果。”顧青雪為齊老王爺分析，“昨夜月姨娘出事之後，最有嫌疑的丫鬟小環被發現溺死在湖中，於是孫媳便命人去調查小環，最終發現小環昨日偷偷摸摸的出府，回了她家中一趟，並且給了家中的母親一隻玉鐲。”
竹鳶再次上前，將玉鐲呈上。
齊老王爺拿起玉鐲看了幾眼，給顧青雪使眼色：“繼續說。”
顧青雪微微頷首：“這玉鐲的成色上佳，並非是小環一個三等丫鬟能夠消費得起的，就算是小環五年的月俸，都不見得能夠買下這隻玉鐲，而小環送玉鐲的時間太過巧合，若是不出意外，這玉鐲定然是吩咐小環給月姨娘下催產藥的人給的。”
見著那個玉鐲的刹那，林悠的瞳孔猛地一縮，但很快就恢複了鎮定。
她在心中默念：沒關係，這隻鐲子我從未戴過，沒人知道這隻鐲子是我的，沒人知道，一定沒人知道……
她心底的碎碎念好似被旁人聽到一般，一直未曾說過話的陳氏在這時開口，不讚同道：“那你怎麼就認定了林悠要害死月姨娘？我身為林氏的婆母，可從來沒有見過這隻玉鐲。”
顧青雪展顏一笑：“二夫人沒有見過，不代表這隻玉鐲不是林悠的，況且，隻要人不傻，都不會用自己貼身的物件兒賞給一個不信任的丫鬟，讓她去做那種事。”
裴書璟板著臉瞪她：“可你又怎麼證明這隻玉鐲是林悠的？”
“自然是有辦法的。”顧青雪嘴角的弧度不變，眼神卻更加意味深長了幾分，“其餘人不知道，總有人會知道。”
“比如……”顧青雪的目光在幾人身上流連，眾人臉色各異，著實被顧青雪的話挑起了興趣。
有人站出來了！
這一變化頓時讓所有人打起了精神，但是站出來的這人卻實在是驚到了在場的所有人，也包括林悠。
林悠難以置信的看著身邊跪著的那道身影：“是你？你好端端出來乾什麼？給本夫人滾回去！”
站出來的人正是蝶兒，做出這個決定，蝶兒耗費了極大的力氣，幾乎將下唇咬破，鮮血淋漓，才狠下心站出來跪下。
她知道，事到如今，再想反悔都來不及了，她既然已經背叛了林悠，便再也回不到林悠的身邊。
但那又怎麼樣呢？在林悠身邊她也沒有過上好日子，甚至還得每日擔驚受怕的，為林悠做許多不願意做的事情，而今手上更是沾了鮮血。
況且，林悠這人冷血，能夠眼睛都不眨的要了月姨娘的命，誰知道什麼時候就又要了她的命？
想到這裡，她眼神愈發堅定，筆直的跪在林悠身邊，鏗鏘有力道：“王爺，奴婢可以證明，這隻玉鐲正是二少夫人的東西，並且，這隻玉鐲還是經由奴婢的手，送給了小環。”
此話一出，廳內出現了一刻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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