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被林悠大怒的聲音打破，她臉色大變，指著蝶兒怒罵：“胡言亂語！蝶兒，本夫人自認平日裡對你不錯，你身為本夫人的貼身丫鬟，想要什麼沒有？現在為什麼做出了背主的事情？甚至還將子虛烏有的事情都安到了本夫人的身上！”
林悠一副義憤填膺的表情，其中還夾雜著對蝶兒的失望，但若是仔細觀察，便能看出她藏在眼底深處的驚慌，以及聲音中隱隱的顫抖。
麵對林悠的指責，蝶兒沉默了一瞬，眼眶忽然間紅了：“夫人，您對奴婢是真的不錯嗎？奴婢不知道彆的主子是如何對待下人的，但也知道沒有一個主子會次次都將氣撒到貼身丫鬟的身上。”
她聲淚俱下的控訴著：“奴婢自打跟了您，身上每日都有傷口增加，您一有個不順心的，就拿奴婢撒氣，嚴重的時候甚至一杯熱茶就澆在奴婢的手上。”
她擼起袖子，手腕上的掐痕與瓷片割破留下來的傷口暴露在眾人眼前，“夫人，奴婢實在是承受不住了。”
林悠瞳孔震顫，萬萬沒有想到蝶兒會在這麼多人麵前將這層遮羞布扯開，她氣急敗壞：“胡說，純粹是胡說！本夫人什麼時候這麼對待過你，說不準你這些傷口就是自己造成的，這會兒算到了本夫人的頭上，你這是汙蔑。”
蝶兒早知林悠不會承認，她也沒想著林悠會承認，她不過是不甘心罷了，即使身份卑微，她也想為曾經受了百般折磨的自己多點慰藉。
她將袖子放下，抹一把眼淚，扯出一抹笑，道：“夫人，您不承認，奴婢不怪您，到底是小事罷了，說實話，比起奴婢自己，奴婢更不想讓夫人從此悔恨終生。”
雖然蝶兒還沒說什麼，但林悠心中卻是生出了一種不祥的預感，她好像要開始重點了。
想到這一點，林悠覺得呼吸都困難，她跪爬著撲向蝶兒，表情猙獰的吼道：“閉嘴，你不許說！你個賤婢，誰允許你汙蔑本夫人！誰給你的膽子！”
蝶兒任由林悠撲過來，不躲不閃：“夫人，殺人這件事情，有一便有二，這次好歹是府中的月姨娘，若是下一次有身份尊貴的人讓您心中不順暢了，您是不是也會殺了她呢？到時候就不好收場了。”
“夫人，奴婢這是不想讓您走上不歸路！”蝶兒的字字句句咬字清晰，保證在場的所有人都能聽得清楚。
陳氏和裴書璟的臉色已經格外的難看，倒不是他們憑借蝶兒的一麵之詞就相信了這些荒謬的話，實屬林悠的神情已經清楚的告知了他們，蝶兒所說都是真的。
‘書璟，快想辦法阻止這一切。’陳氏眼角抽搐，忙給裴書璟使眼色示意。
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裴書璟卻未曾注意到陳氏，他目瞪口呆的看著林悠，難以置信。
虧他一直以來都以為是顧青雪害死了月姨娘，沒想到凶手竟然是林悠？
這麼一個心思歹毒的女人！
見林悠仍然在扒拉著蝶兒，裴書璟氣不打一處來，大步上前，粗魯的將林悠扯開，怒瞪蝶兒：“你說，老實交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當真是林悠殺了月兒？可有證據！”
他尚且還存著一絲僥幸，不願意相信自己的正妻竟然是這麼一個蛇蠍心腸的女人。
短短的幾息功夫，蝶兒的臉上已經出現了好幾道血痕，都是林悠方才在激動之下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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