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得了喘息的機會,蝶兒看了一眼仍舊吵吵嚷嚷的威脅她的林悠,沒有絲毫猶豫,繼續道:“公子,奴婢不敢有一句假話,夫人嫉妒月姨娘的孩子能夠保住,並且嫉妒公子您對月姨娘的寵愛,擔心月姨娘成功誕下孩子之後威脅夫人的地位。”
“於是在月姨娘逃往東苑,請求世子夫人庇護之後,讓奴婢去聯係早已經安插在東苑的小環,讓小環將催產藥下在安胎藥中,這才使得月姨娘昨夜難產大出血身亡。”小蝶緊緊地抿唇,想到自己手上沾染了鮮血,快要呼吸不過來。
她的聲音低了許多:“奴婢不想這麼做,但不敢忤逆夫人的意思,在月姨娘身亡之後,夫人讓奴婢斬草除根,將小環殺死,奴婢……奴婢也不想的,所以勸小環趕緊跑,可是……可是小環不信……”
想到昨夜的事情,小蝶的呼吸愈發的急促,嗓音中帶上了哭腔:“在爭執中,小環不小心墜入湖中,奴婢不會水,沒辦法救她,也不敢去最近的東苑找人,所以……所以……”
小蝶崩潰大哭,她很自責。
廳內的氣氛隨著小蝶的話漸漸的低迷。
隻有林悠大聲的反駁:“你簡直胡言亂語,我根本沒有讓你這麼做過,誰知道是不是你有彆的想法,才將月姨娘和小環殺人滅口!”
這番話無異於她給自己洗腦,甚至還成功了,她自顧自的點頭,仰頭朝著齊老王爺、陳氏與裴書璟道:“祖父,母親,夫君,就是這樣,這一切都是小蝶的陰謀,定然是她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想要上位,所以才殺了月姨娘和小環,如今事情敗露,她又將事情都推到妾身身上,對,沒錯!”
被她叫到的幾人卻並不如她所想的那般,對她提出的異議讚同。
離她最近的裴書璟更是一把揮開她的手:“那你好好解釋一下,方才為何會是一副驚恐的好似陰謀敗露的表情?”
林悠急中生智:“妾身隻是沒想到蝶兒會汙蔑妾身,所以才……”
蝶兒卻沒有再給林悠狡辯的機會,她從懷中取出了早已經備好的東西,捧在手心,高舉過頭頂:“王爺,這是林家夫人的親筆信,還有夫人命人從林家取回來的催產藥,聽聞這是林家夫人的秘方,比尋常的催產藥效果強了太多,保準不會讓服藥之人活下來。”
林悠徹底懵了,失聲道:“怎麼會?我不是讓你都處理了嗎?你個賤婢!你竟敢陽奉陰違!”
說完,她的麵色一白,身子癱軟在地。
她……她怎麼會說出來!
陳氏皺起眉頭,嫌惡的看了林悠一眼。
真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殺人算不得什麼,但是被自己身邊的貼身丫鬟給點出來,足以證明手段有多差。
她本就不滿林悠為裴書璟的正妻,這事一出來,對林悠的不滿更甚!
看來,得好生做個決定了……
陳氏陷入了思索中,便不再管廳內的事情。
倒是久久未曾開口的齊老王爺眉間染上了怒意,他居高臨下的看著麵色慘白一片的林悠,吩咐道:“把東西拿上來。”
“是,王爺。”一直候在齊老王爺身後的老管家微微頷首,從蝶兒手中接過那封信,至於那催產藥,他刻意避過。
這等狠毒肮臟的東西,不配入齊老王爺的眼。
“王爺,請。”老管家將信遞給齊老王爺。
齊老王爺不動如山,隻伸手接過信,打開之後自上而下草草掃了一眼,眉宇間的怒意更甚,將輕飄飄的信甩到林悠的臉上:“好啊,本王這齊王府還真是多了一個了不得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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