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陸神醫……
“齊老王爺。”一道冷清的聲音打斷了齊老王爺的思緒，抬頭過去，一眼瞧見迎麵走來的齊豫。
齊豫在齊老王爺麵前兩步處站定，眉目淡然，問安：“下官見過王爺。”
齊老王爺回以一笑：“齊大人這是進宮麵聖？”
“正是。”齊豫不卑不亢，關切道，“許久之前聽聞王爺生病，下官本是打算去探望您，卻又擔心擾了王爺的清淨，便想著等齊王府傳出您好一些的消息之後再行探望，未曾料到今日先是碰著您嘞，王爺的身子可是大好了？”
齊老王爺笑著點頭：“齊大人有心了，本王已經好全。”
他頓了頓，結束話題：“既然齊大人是要麵聖，那本王便不打攪齊大人。”
齊豫錯開一步，給齊老王爺讓路：“王爺慢走。”
齊老王爺無聲頷首，大步離去。
反倒是齊豫在原地站了一陣兒，目光落在齊老王爺挺拔的背影上，好半晌才收回視線。
一如既往地，他順利進入了禦書房。
大抵是剛剛收到了齊老王爺呈上來的兵符，皇帝的心情甚是不錯。
齊豫眸光一閃，淡聲道：“陛下，臣方才入宮之時，遇上了齊老王爺。”
皇帝緩緩點頭：“他剛剛從朕這裡離開，你們能遇上，也是正常的。”
“不過，臣倒是有一絲不解，齊老王爺病的突然，好的也突然，今日之前，齊王府竟是一點消息都沒有傳出來。”
齊豫意有所指，自圓其說：“自然，也有可能是戰王凱旋，這一大喜事使得齊老王爺的病轉瞬間便好了。”
皇帝略有好轉的心情直轉急下，旁人不知，他還能不知齊老王爺先前是在裝病？
他不過是不想逼得太急，故而沒有挑破這件事情罷了。
如今被齊豫這麼一說，他免不得多想，為何偏偏是在裴慕玨凱旋，甚至是宮宴的第二日，齊老王爺便不再裝病？
他一時間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隻是道：“今日，齊王向朕表達了誠意，許是為了這個事。”
齊豫飛快地瞄了皇帝一眼，將他的神情映在眼底，一句話打斷皇帝的愉悅：“陛下，臣以為，齊老王爺今日所謂，極有可能是一場做戲。”
“什麼？”皇帝眉頭一皺，威嚴的目光落在齊豫的身上。
齊豫沒有被皇帝的氣勢嚇到，繼續道：“陛下，許是臣多想了，但臣不得不說，這一切都太巧了，昨日那場宮宴，戰王回府之後定然是去尋了齊老王爺，將宮宴上發生的事情儘數告知。”
“齊老王爺是何等人？他自然能夠看出昨日陛下是想借此打壓戰王，依著臣對齊老王爺的了解，齊老王爺這般護短的人，說不準會因為宮宴上的事對陛下產生埋怨，既是如此，又怎會心甘情願的對陛下表忠心？”齊豫細細分析著。
皇帝越聽，心越是往下沉，剛剛有所緩解的疑心，在這一刻卷土重來，他沉聲詢問：“愛卿以為，齊王為何要同朕表忠心？”
“大抵是想要以此來迷惑陛下，讓陛下消去對齊王府的懷疑，一旦陛下不再盯著齊王府，以齊老王爺在京城這麼多年的影響，暗地裡行事也不無可能，屆時，在陛下沒有戒心的時候，他們……”齊豫沒有說完，留給皇帝無儘的想象。
這種若有似無得感覺，最容易令人多想，皇帝順著齊豫的話想下去，他們會如何？還能如何？自然是造反！謀朝篡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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