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多謝陛下。”齊老王爺受寵若驚的行了一禮。
命人傳喚陸神醫的期間,齊老王爺被特許坐下,與皇帝寒暄一陣,他忽的取出了一個盒子,雙手舉起,抬到頭頂。
皇帝盯著那個盒子,眼神閃爍:“愛卿這是作何?”
齊老王爺甕聲道:“陛下,臣生病的這大半年,足以感覺到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愈發的不爭氣,保不準哪一日便……”
他欲言又止,仍舊維持著方才的動作:“既是如此,這兵符再留在臣的手中,恐怕也無甚用處,既然這兵符是陛下當初給了臣,臣今日特地歸還給陛下,比起臣這殘破的身子,有人更能將這兵符發揮他該有的作用。”
‘兵符’二字,令皇帝的眼神情不自禁的黏在那盒子上,久久無法移開。
這可是他一直以來都想要收回來的兵權啊!
皇帝狀似不經意的給王德福使了個眼色,被時刻注意著皇帝的王德福敏銳的捕捉到,忙不迭的小跑著下去,從齊老王爺手中接過盒子,在皇帝麵前打開。
果然是兵符!
皇帝嘴角的弧度難以壓製,幾不可查的點頭,王德福便將盒子再度合上。
得到了想要的,皇帝對齊老王爺的態度比之方才好了許多,卻還是假惺惺的道:“愛卿啊,這兵符在你手中已有三十年之久了吧,既然愛卿願意將兵符呈上來,朕該是給愛卿一些賞賜。”
齊老王爺神情淡然,看不出他在想什麼:“陛下,即便這兵符在臣的手中時間再長,但到底是陛下賞識才給了臣,臣不過是幫您保管罷了,如今臣沒有能力繼續保管兵符,該是物歸原主的時候了,陛下無需給臣賞賜,臣受之有愧。”
此番話,著實是說到了皇帝的心坎上,不得不承認,他的心被齊老王爺這話熨帖,笑眯眯道:“既然愛卿這般講,那朕便收回了這兵符,不過,愛卿掌管兵符的這麼多年,平定了天齊國不少內憂外患,該賞!”
說罷,也不給齊老王爺繼續說話的時間,一通賞賜傳下。
齊老王爺從善如流的收下。
這時,陸神醫在宮人的帶領下走進,察覺到殿內和諧的氣氛,眼神閃爍了一下。
位於上首的皇帝率先瞧見陸神醫,不等他行禮,便招呼著他上前來:“陸神醫,裴愛卿半年來經曆了一場大病,今兒個剛剛好轉些,你給裴愛卿好生看看,若是能將裴愛卿的身子養好,再好不過。”
“是。”陸神醫拱手一禮,專注的為齊老王爺把脈。
反複幾次,途中他抬眸看了齊老王爺數眼,麵色淡淡的收回手,同皇帝稟道:“陛下,王爺的身子已無大礙,隻是有些許的小問題,隻消臣為王爺開一副方子,服用半月便能好。”
“如此,甚好。”皇帝沒有注意到陸神醫的異樣,笑著頷首。
齊老王爺似是不經意的掃過陸神醫,捋了捋袖子,躬身道:“陛下,臣已無事,便不叨擾陛下,先行告退。”
“準了。”
短短兩個字,卻不難聽出皇帝的心情大好。
齊老王爺再行一禮,大步踏出禦書房,左右張望了一下,那陸神醫已經不見人影。
他不免想到了方才陸神醫把脈時的神色,既然能被稱為神醫,在醫術方麵自然是鮮少有人能夠敵得過的,而脈象上更是逃不過對方的眼睛。
他本以為做好了被陸神醫指出撒謊的準備,而且也提前想好了話術,卻沒想到,陸神醫的反應令他意外,竟然沒有揭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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