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淩心神微動,緩緩搖頭道:“陛下,臣不知。”
“今日,早朝快要結束的時候,梁州一帶傳來消息,那一片的匪徒愈發的猖狂,先前當地官府還能製住,如今那些匪徒的氣焰愈發的囂張,其中當屬那清風寨,那寨主竟然在三日之前膽大包天的將梁州的知府殘忍殺害,不留全屍。”皇帝眉眼間滿是憂愁與憤怒。
顧淩詫異,“不過小小的一個土匪,竟敢挑戰朝廷的威嚴,挑戰陛下的威嚴!”
皇帝冷哼一聲:“這清風寨不將朝廷放在眼裡,便是不將朕放在眼裡,如此目中無人之輩,顧愛卿,你覺得,應當給此人一個什麼樣的下場?”
“自是讓他付出應有的代價,膽敢殘忍殺害朝廷命官,乃是死罪,而且他作惡多端,即便是當場斬殺也不為過。”顧淩周身氣息淩厲了幾分。
皇帝看著鋒芒畢露的顧淩,滿意的點了點頭,又在心中默默的搖了搖頭。
可惜了……
他無聲歎息,很快便斂起了思緒,微微抬手,給王德福使了個眼色。
王德福幾不可察的點了點頭,不一會兒,便捧著一個檀木小盒子來到顧淩身邊,笑眯眯道:“顧將軍,請。”
顧淩不明所以,抬眸看向皇帝,皇帝示意他打開。
他自然不會違抗皇帝的命令,將那盒子打開,隻看一眼,他眼底便滑過一道暗光。
不過一眨眼的功夫,顧淩便將盒子合上,誠惶誠恐道:“陛下,這乃是先前齊王所握的虎符,臣不敢收,也不該收。”
他的反應,令皇帝眼神微閃,淡笑道:“顧愛卿何必妄自菲薄,如今這天齊國,除了齊王與戰王,還有誰人有資格拿上這虎符?”
“陛下,臣不敢。”顧淩已經知曉了皇帝的意思,他頗為無奈,著實想不通,皇帝為何仍舊將他與齊王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顧愛卿不必急著拒絕,朕將這虎符給你,也是看在如今的天齊國內,唯三能夠完成這剿匪任務的,隻有顧愛卿一人。”皇帝循循善誘,說的倒是有道理。
齊王年歲大了,且漸漸的退出了朝堂,早已經不管事,若是讓齊王去剿匪,怕是會引來百姓的異議。
再有裴慕玨,先前出了意外,那身子隻能坐著輪椅,就算拄著拐杖,都堅持不了多久,更彆指望此人能夠上馬殺敵。
唯一能用的,隻有顧淩一人。
顧淩亦是想到了這一點,但這虎符,他斷斷不敢接下,本來將軍府在皇帝眼中便已經覺得礙眼,若是再接下虎符,說不準沒有多長時間便會滅亡。
他麵色一凜,同皇帝恭敬一拜,大義凜然道:“陛下,臣願意為陛下分憂,隻是,區區一個清風寨,即便那寨主厲害些,其餘人卻都是魚龍混雜,不成大事,著實用不上這虎符。”
皇帝眉梢微挑,一邊聽顧淩說,一邊打量著顧淩的神情。
顧淩唇角緊繃,恭聲道:“請陛下收回虎符,將這虎符用到更需要的地方,對於清風寨的土匪,調取邊關的將士回來消耗的時間定然很久,恐怕更是會增強他們的氣焰,不如就近選一些進軍,便能輕鬆將那清風寨蕩平。”
“禁軍?”皇帝凝視著顧淩,心中不由得開始懷疑顧淩的態度。
為何偏偏要調動禁軍?究竟是不想要虎符的退而求其次?還是打算調動禁軍,繼而逼宮?
這個想法一經冒出,皇帝的臉一拉,愈發覺得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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