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冷淡了許多:“顧愛卿說的有理,不過是區區一窩土匪罷了,都是一些閒散百姓聚集在一起,想必很好解決,既然如此,應當也用不上禁軍了,就近在梁州調取八百地方兵,直接上清風寨剿匪吧。”
皇帝的吩咐,令顧淩不可置信。
即便那些土匪不成氣候,但是八百地方兵,未免過於艱難。
“陛下,這是否……”顧淩不免發出質疑。
然,一句話未說完,皇帝便直接打斷:“愛卿這是何意?你的行兵打仗能力,朕是知曉的,既然都能長久的將邊境守好,這麼一點土匪,難道還能難倒愛卿?”
顧淩幾不可查的皺眉:“陛下,那些土匪不足為懼。”
“那愛卿是何意?”皇帝冷聲反問,“莫不是認為朕的決策不對?還是說……你不想為朕分憂?”
一頂又一頂高帽子壓下來,顧淩揚聲道:“陛下,臣願意為陛下分憂,陛下的決策,臣沒有異議。”
皇帝冷哼一聲:“既然如此,那愛卿便快去快回吧。”
“是,臣告退。”
顧淩恭敬的退出去,從禦書房出來,周身散發著一股陰鬱。
皇帝給的時間太急,他隻來得及和家裡知會一聲,單帶著幾個親衛趕往梁洲。
馬蹄聲漸漸遠去,帶走幾人的擔憂。
蘇柳與顧青雪站在將軍府門外,始終保持著送彆顧淩時候的模樣,兩人皆是眉頭緊蹙,久久都沒有個其餘的反應。
直到一陣寒風拂過,兩人幾乎是同時打了個寒顫。
蘇柳最先反應過來,擔憂的握著顧青雪的手,果真是涼的。
她連忙拉著顧青雪回府,忍不住責備道:“你這孩子,明知道自己身懷有孕,不宜出來受風,怎得還非要跑出來送你父親?”
顧青雪回握住她,抿唇搖頭:“母親,我隻是擔憂父親。”
提及此,蘇柳沒有再說話,她何嘗不擔心顧淩?畢竟這一次出去剿匪實在是太過緊張了,給她一種極其不安的預感。
母女二人一路無言,回到主院。
顧青雪與蘇柳並肩坐在一處小榻上,憂心忡忡:“母親,我怎麼覺著,這一次的剿匪這麼蹊蹺?”
蘇柳神情凝重幾分,輕輕頷首:“確實,從前你父親不是沒有出去剿匪過,但陛下都會給安排軍隊隨行,這一次……”
天知道她在得知皇帝沒有給顧淩指派人的時候有多麼的震驚,雖說給了顧淩調遣地方兵的權力,可統共才八百人,怎能讓她不擔心?
顧青雪倚靠在蘇柳,遙遙望向梁州的方向,暗中祈禱著,希望父親可以平安無事,順利歸來。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將自己心上的擔憂與強烈的不安壓下,反過來安慰蘇柳:“母親,您就放心,父親他行軍打仗這麼多年,從前也不止一次剿匪過,想來不會有問題,我們隻需要等待父親凱旋就是。”
蘇柳轉頭看顧青雪一眼,勉強擠出一抹笑:“你說的有理,我們該相信你父親才是。”
“對。”顧青雪仔細的觀察著蘇柳的神情,見她沒有太大的異樣,總算放心。
主院的氛圍隨之漸漸好了起來,然而,一則消息打破了此時的平靜。
門房急匆匆的自外頭跑進來,裹著一股刺人的寒意,直言道:“夫人,王妃,齊王府來人了。”
顧青雪眉心微動,蘇柳更是下意識看向顧青雪,無聲詢問:你可打算見?
平心而論,蘇柳對裴慕玨這個女婿可謂是失望至極,從前對他有多麼的滿意,如今對他就有多麼的不待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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