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美娟緊緊的盯著新娘子。
直到他們去了麥芽廠宿舍,於美娟也跟著去。
這些小子們酒喝的多,要是趁鬨新房的時候,胡作非為,新娘子可就遭罪了。
等她趕到那邊的時候,果然見到陸文濤的胸口掛了一個牌子,上麵寫著騷瓜。
陸文濤拒絕了兩次,結果被副廠長逮著,其他人起哄又將他拉入了新房裡。
大河被一幫年輕人揪著衣服,坐在小馬桶上,不得動彈。
他的麵前也有一個牌子,上麵寫的是呆瓜。
眾人巡視了一遍,疑惑道,“陸玉河有一個軍官姐夫,怎麼沒有來?”
有人手裡舉著一個胡瓜的牌子,這是為了周建國準備的。
陸文濤已經被整的沒有脾氣了,“我那女婿在家裡帶小孩呢。”
現在家裡就交給了玉珠,和建國一家四口看著呢。
“姐夫不來,咱們一樣可以玩。”
不知誰看到了於美娟,“快點快點,再給寫一個苦瓜的牌子。”
這邊的毛筆剛剛落下,於美娟就被拉到了旁邊,眾人嘻嘻哈哈的,給她也套了一個牌子。
有人開始科普,“你這做婆婆的,就像苦瓜一樣,任勞任怨,啥事都乾。
平時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老公公和媳婦講悄悄話,你可不能擺臉色喲。”
於美娟實在受不了,掏出包裡的煙,一支支散了出去。
“我知道鬨發鬨發,大家高抬貴手啊,差不多就行了。”
於美娟又掏出一把喜糖,希望他們不要太過分。
結果車間裡的幾個小年輕的,糖照吃,煙照抽,喝的紅紅的醉眼還瞟著劉文靜。
“嘿嘿,今天劉文靜是小香瓜,咱們要幫著大河兄弟調教調教。”
說著幾個人圍在一起,將劉文靜往床上扯。
劉文靜拚命的讓著,往後退著。
結果動作幅度大了,那幾個人全部摔在床上。
於美娟拿起枕頭,就砸在那兩個小子的身上。
“早就警告過你們,差不多就得了,想借著鬨洞房討我媳婦的便宜?回家做你的大頭夢去吧。”
她一個做會計的,實在受不了這種粗俗的婚鬨。
這邊修理著,那邊還有職工伸出鹹魚手,抱了劉文靜的小蠻腰。
聽到兒媳婦的驚呼,於美娟轉身一看,小媳婦劉文靜嚇得淚珠都出來了。
趕緊上前再揍!
“你小子老實說,今天喝了多少酒?想媳婦自己去談對象啊!趁著今晚揩油,你思想不正!”
這小年輕的剛進廠子,被於會計揪著衣領,狠抽了幾記,這下腦子也清醒了,連聲討饒。
“不敢了,嬸子,我不敢了!你快放過我吧。”
一屋的男人,眼看著於美娟發飆,卻沒有任何辦法。
最有權威的陸文濤,被廠長手下的幾個人控製住了。
新郎官更可憐,一直被壓在小馬桶上,頭發早就弄水沾濕,抓成了雞窩頭。
臉上也被黑墨水畫成小醜,今晚他是沒有發言權的。
廠裡其他人結婚的時候,他也去婚鬨過,隻不過他隻起哄,不像旁人動手動腳的。
這小城的鄉風,婚鬨都不興變臉。
誰也沒有想到這婆婆會攪在裡麵,一屋子的男人,可不敢跟她動手。
暗恨當初不應該放她進來。
被她修理過的,都捂著臉撤出了新婚房。
他們想趁著鬨發的時候,動了自己的小心思,現在卻被指了出來,麵上十分難堪。
如今一出門風一吹,酒也醒了,想到明日上班,那一本正經的陸科長,即使五月的天氣也覺得後背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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