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夢,再睜開眼時,晨光透過重重紗帳映射而來,宋旎歡唇角有淡淡的笑意,今天是個好天氣,風也和暢。
床頭放著一摞紙,宋旎歡探身去看,微黃的紙張上還有淡淡的灑金,都是上等的澄心堂紙。
她的手掠過紙張細膩的紋理,腦海中浮現昨夜與謝雲霽告彆時的場景。
明明居住在一個院中,要分彆時卻依依不舍。
他將她送到門前,其實再往裡去他也是去得的,但他恪守禮節,從未進過她的閨房。
站在階下的青年長身玉立,因為在孝期,並未穿精美的錦緞,而是著一件細麻直裰,眉若遠山,麵若冠玉。
他靜靜看著她,牽著的手卻沒有鬆開,溫柔道“回去吧,睡個好覺。”
月朗星稀,青年的目光溫柔纏綿,宋旎歡心念微動,喜歡一個人便是想與他親近,下一刻,不由自主地,她主動抱住了他。
在他懷中,鼻息之間是好聞的書卷氣,她能聽到他亂了的心跳。
這是第一次她敢於去依賴一個人,全身心的。
宋旎歡起身坐在銅鏡前,湊近看了看,隻見銅鏡中她修長白皙的脖頸上有明顯的紅色印記。
她知道這是什麼。
上次謝檀也曾留下過類似的。
隻是這次與上次不同,上次她既羞且惱,提心吊膽生怕彆人發現。
而這次……
她想起昨夜那個纏綿的吻…實在是恍若一夢。
不曾想到溫文爾雅的謝雲霽謝翰林也有那樣的一麵。
她投懷送抱後,他的吻就鋪天蓋地落下,從眼睛蔓延到鼻尖,再落到她豐滿的唇上,而後蔓延到脖頸。
唇齒相依,生澀又溫柔。
這個吻帶著謝雲霽難以言說的愛意,他既想控製不要給予太多,又氣惱自己難以自控的沉淪。
他知道他不該對她如此動心,但等驚覺之時,已然晚了。
他已經不能輕易將她從生命中剔除。
宋旎歡收回紛亂的思緒,雖是不必再像上次那樣驚慌,但這樣的痕跡讓人看見了實在羞赧,她對著銅鏡試圖用鉛粉遮掩……
玲瓏聽見了響動突然進來正巧看見這一幕,驚呼“哎呀,您這頸子怎麼了?”
連忙放下手中的銀盆,快步過去仔細查看“這,這是怎麼了呢,好端端的,難不成有什麼毒蟲?我這就喚府醫過來。”
宋旎歡按住她,簡直臊的無地自容,小聲道“彆,千萬彆,沒事的。”
看著她欲言又止的模樣,連臉都紅了,玲瓏恍然大悟,公子都二十多了,放在彆人家這個年齡早就做人父親了,也是不容易……這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