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響動,避雨亭外隨謝雲霽一起來宣旨的皇帝親衛們都側目而視,謝茗忍不住跑過來,惶恐道“公子您的臉!您還要入宮麵聖啊!”
“小聲點!”謝雲霽平靜道,“你想讓那邊站著的人都知道是怎麼回事麼?”
“打也打了,消氣了麼?”謝雲霽看著她,目光裡有難掩的卑微,仿佛剛才的冷漠陰鷙是宋旎歡的幻覺,“隻有一條,不準你走。宋瀾止目前挪動不得,等好點了,我想法子讓你進行宮去陪他住一段時間。可否?”
她抬頭看他,青色官服襯得他皮膚更白了,她的掌印在他側臉上極為明顯,她剛才也是氣昏了頭了,竟不管不顧地就給了他一巴掌。
她不知他還要回宮複命,在禦前臉上帶傷,那是失儀。
這要讓其他臣工看見了該怎麼議論他呢。
謝雲霽看她驚懼不安的模樣,心中漫上柔情,她還是在乎他的。
他俯身握住她的雙肩,看著她的眼睛溫聲道“沒事的,下山找塊冰敷一下就好了。你先回謝府等我,彆走,好不好?”
“方才是我著急了,說的都是氣話,你彆放在心上。我知道你與弟弟才相認,必定想守在他身邊,我會儘力,也會在行宮裡安排謝家的人進去照看他。”他的一番話有著讓人如沐春風的溫柔理解。
他淡淡笑著,並不在乎腫起的臉頰,整個人如天邊皎月,潔淨溫潤。
謝雲霽在朝堂上對皇帝、對同僚都可以舌戰群雄,對想做之事都是徐徐圖之,可對著她,怎就著急了起來,什麼話都往外說呢……
欲速則不達啊。
驪山行宮。
蕭璜要帶走的東西沒什麼,收拾行裝容易得很。
琅琊是王氏百年之地,蕭璜去了,炊金饌玉自不必說,原就沒什麼可帶的。
隻可惜瀾止還得留在這裡。
蕭璜想了很多,如果他強行將宋瀾止帶走,並未不可,隻是以瀾止現在的身體狀況,怕是禁不住舟車勞頓就命喪路途中了。
將瀾止留在行宮,也可離他的姐姐近一些。
想來也是瀾止心中所願。
蕭璜垂下頭去。
沒幾天,東廠督主就駕臨行宮,蕭璜此行去琅琊,是皇帝的家事,這種密事,自然是東廠來替皇帝分憂。
督主瘦高個,麵色很白,沒有胡茬,嘴角總是噙著淡淡的笑意,若不是黑金蟒袍加身,全然看不出是個閹人。
他先是去慰問了蕭璜,確定了出發的時間,又來到後殿看望宋瀾止。
“十九王子,好久不見啊。”他笑吟吟的,而後俯下身去仔細地為躺著的人放鬆身上的肌肉,“你看看,殿下照顧的多好,咱家聽說躺久了的人肉都是僵的,若是旁人不說,咱家都看不出十九王子躺了快三個月呢。”
立在一旁婢女沒人敢說話。
錦被下的青年,身上青一塊紫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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