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回應,除了山間的風聲,和馬蹄疾馳聲,就是她壓抑又痛苦的低喘聲。
他忽然覺得沒有意義,身心都疲憊,夫妻就這樣成了怨偶,她的沉默、冷漠將他的心捅了個窟窿,她現在連偽裝都不肯了。
他頹然放開了她。
她立即鬆了口。
宋旎歡低頭看,果然,她咬破了他的手。
他的喘息漸漸平息了,沉默地為她穿好脫下的衣裙。
對於他的觸碰,她皺了下眉頭,努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
這樣的表情落在了謝雲霽眼裡,他彆過臉去,眼眶酸澀。
第一次感覺到一種頹然的失敗,冰涼的,陰沉的,攫住了整顆心,渾身無力,連喘氣都費勁。
以往,對於任何事,他都是胸有成竹,手到擒來,即便暫時不可得,也可以徐徐圖之,遊刃有餘。最終的結果都是在他掌控之內。
而在宋旎歡這,似乎他怎麼做,怎麼圖謀,即使是付出了真心,將自己都給出去,也還是會回到原點。
她像很久之前那樣冷漠的看著他,她的唇上還有他的血。
他毫不猶豫地低頭含住她的唇,侵入的血腥氣,是他自己的。
她任他親吻不為所動。
親著親著,他停了下來,與她額頭貼著額頭,“對不起……”
她的心疼了一下,可他這樣的所為,到底令她寒了心。
他一向是這樣,不會將她放在一個平等的位置上,凡事隻會做他認為對的,而不會問她的感受。
她與他之間的種種,不是一句對不起就可以化解的。
宋旎歡不說話,背過身去,微闔著眼,頭抵著車壁,隨著馬車疾馳,身子微微顫抖。
良久,車內壓抑的氛圍被打破,她聽見謝雲霽發出一聲歎息,而後道“你走吧,去你想去的地方。瀾止,我會想法子給你送去。”
她微怔,而後轉過身看向他。
這是這幾個月來,她第一次好好看他。
他瘦了一些,顯得五官更為俊美,臉色蒼白的嚇人,今日穿著月白色的直裰,有翠綠色竹枝,似乎是為了和她身上綠色的衣裙相襯。
她的眼底有明顯的狐疑,“你說什麼?”
“你走吧,不是早就想走了麼?你要變現的資產都在這裡了。”謝雲霽的目光淡淡的,他將車裡的一個精巧的錦盒放在她腿上,“都在這裡。足夠你與瀾止寬裕的過後半輩子。”
“這裡麵還有地契,是泉州的一處宅子,本來……是我想與你在那住一段日子所購置下來的。我本想聲稱你已有孕,南方氣候溫潤,去那裡養到生了再回雲京,到時抱養個孩子就好。”
他原本都計劃好了的,她沒有子嗣,為了向家族交差,免不了他得找彆的女人生一個記在她名下,可領來的孩子怎會跟她親,以後若是他有個萬一,這個孩子若不顧念她這個毫無血緣關係的主母怎麼辦?
他不能容忍這種風險在她身上。
倒不如如此操作一番,瞞天過海,讓族人和那個孩子從根本就認定宋旎歡是孩子的生母。
這是他能想到最好的辦法。
可惜,卻不能成行了。
他靜靜地凝視著她,道“放心吧,我絕對不會去尋找你。隻是這一處居所,可以讓你暫時休息一下,同時等待瀾止前來與你彙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