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小心!”
一直跟著他的將領說完這句話後擋在謝檀身前,而後是刀尖刺入血肉的聲音。
謝檀眼睜睜看著一直跟隨自己的下屬倒在自己身前。
大火還在他身後的營帳熊熊燃燒著。
火光映著他俊美的麵孔,謝檀黑色的剪影上白發獵獵飛揚,他看著麵前最後一個刺客,周身是暴烈的肅殺之氣,他將手中的刀毫不猶豫地刺進了對方心口。
深入,攪動。
劇烈的疼痛讓僅剩的這個刺客麵容變得猙獰扭曲,來不及發出聲響,就頹然倒地。
他俯下身去,瀕死的心腹在他懷中斷了氣。
聞訊而來的兵丁迅速列隊,將地上還未死透的刺客們都按住,靜靜等待著將軍的命令。
謝檀在寒風裡冷冷地望著仍在燃燒的火光。
這已經不止一次了,燒糧草、換軍備,連好不容易得來的女貞部的輿圖都不見了……而這次,是謝檀遇到的最厲害的一次刺殺,對方手段狠辣,來的人都是練家子,還專挑午夜人熟睡的時候動手。
他們是怎麼悄無聲息的進入的軍營?
是怎麼知道他所在的位置的?
火光中的青年眼神幽暗,握著刀的手收緊了,刀尖還滴著血。
接二連三的意外和無孔不入的刺殺,證明雲京那邊就快要有大的變動了。
他是蕭玹的人,若是北境軍出了事,蕭玹脫不了乾係。
蕭璜死後,皇帝悲慟不已,據說六殿下蕭慎時常去禦前走動,甚至比幼年時承歡膝下還要去的更多,而大殿下蕭玹呢,他到底在做什麼!
難道他真的無心皇位麼!?難道他不知,以他現在在北境的軍功和建樹,他不爭,彆人也未必會放過他。
如若不是,怎會連在北境的他都受到接二連三的襲擊呢!
“將軍?這些人……”
“一個不留。”謝檀道。
慘叫聲和刀入血肉的聲響短暫而迅速,待他走到一旁的地牢入口時,那聲響已經平息了。
地牢的入口很小,煙霧能進去,卻難以散出來,此時地牢中關押的俘虜們被反捆著到地麵來透氣,有的劇烈咳嗽著,有的眼眶通紅涕淚橫流。
其中有一個女子,淡淡的月光灑在她臉上,映得額環上的寶石熠熠生輝,在大冬天穿著獸皮所製的衣裙,腰間懸掛著各色鳥類羽毛,腰部皮膚露出來被凍的發紅。
看到走過來的將軍時,她的目光淩厲的讓人呼吸一滯。
謝檀顯然就在找她,見這女子安然無恙,他鬆了口氣。
女貞部的聖女,好不容易才逮到的,還有大用處,可不能出事。
這些年來雖然北境軍在北境已所向披靡,消滅了一眾乾擾邊境太平的部族,可這些消弭的部族仿佛有種奇異的力量,不畏戰火之苦,總能聚沙成塔,悄無聲息地又融為一體。
他們似乎有種近乎摯誠的團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