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車上下來一老一少。
門子上的小廝走上來道“你們是哪個?何故停在此?”
下一刻,那青年人將臉上的麵皮一撕,露出一張清俊的臉來,那眉目,那神態,與那雅冠雲京的謝大公子無異!
他開口道“舟兒,不認識我了?”
被喚了乳名的小廝睜大了眼睛,麵前這青年麵孔線條硬朗,麵色蒼白,身形又高又瘦,眉目間有蕭瑟之意,哪裡有半分當年的雋秀風華?
可這聲音,這舉止,分明就是大公子謝雲霽無異!
舟兒結巴的半天沒說出話來,再開口時聲音竟有幾分哽咽,“公子、公子,你回來了!?”
青年臉上終於有了表情,淡淡道“嗯,引路吧。”
謝雲霽不是不認識府中的路,隻是父親不年輕了,恐自己忽然回來會驚到他老人家,故才叫小廝引路提前通報。
到了上房,縱使已經提前知道了兒子歸來,謝之桓的手還是止不住的顫抖。
近兩年沒見,兒子瘦了許多,眼下都是烏青,神情也倦怠的很。
父子倆凝目對望許久,隻化作一句“回來了就好。”
這其中因果淵源暫且不提,回來了就好。
謝雲霽從上房走出來,一路負手而行,在流風院和內書房的岔路口,還是停下了。
新晉的小廝喚為謝軒,才十四五歲,一路在後麵跟著,見謝雲霽停下來,忍不住問“公子,我們去哪?”
謝雲霽猶豫了一下,還是朝流風院的方向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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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從宋旎歡搬去彆院之後,他就沒有再回過流風院。她身死後,他更是將這個院落徹底封閉。
他的腳步放緩了。
謝軒也不用再著急忙慌地跟著,步履刻意從容,跟著謝雲霽往流風院的方向去了。
像他這種才出師能伺候主子的小廝,是沒有進流風院的資格的,如今,可以看看這個被精心打理的禁地是什麼樣的了。
謝雲霽推開了院門。
離開兩年,院子一切如舊,連那棵海棠花樹都未曾變過。
她曾站在那樹下等他下朝歸來,見到他時,她總會一臉歡喜的撲進他懷裡。
而現在,樹下空空。
又推開內室的門,他的目光掃過,家具不落塵埃、畫作沒有變化,甚至是燃著的香,都如從前一樣,仿佛一切都隻是昨日,仿佛他隻是去翰林院上值歸來。
這裡是他和宋旎歡住了四年的地方。
整個屋子裡都是她的氣息,都是他和她曾相愛的證據。
謝雲霽的目光掃過,牆上的畫作是他執筆畫的她,也有她自己模仿著他的筆跡寫的詞。他的書案上有她為他挑的硯台、小擺件,仿佛能窺見她挑選這些時的用心。
他望向他們的臥榻,青紗帳被整齊束在兩側,被褥擺得也整齊,那一對鴛鴦枕挨得很近。仿佛她鑽進他的錦被中與他嬉笑玩鬨就在眼前。
同床共枕……當真是同床共枕。
還有妝幾前的團扇,那一株枯荷是他所繪,氤氳的花瓣是他突然踏上船來,她筆尖的顏料滴落所致。那時她又羞又怯,領子鬆散泄了春光還不自知,看著他一筆畫出枯荷,她眼中的傾慕和依戀,讓他手握畫筆卻無心再作畫。
香爐裡燃著她親自調配的香,清雅淡然,有梅花的凜冽,沁人心脾。
謝雲霽卻覺得心口發悶。
茫然站在那裡,一步也邁不動。
什麼都在都沒變,卻空蕩蕩的,沒了她的笑聲,沒了她喚他夫君。
那時候,和她在一起的時候,要是再珍惜她一些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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