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旎歡起來時謝檀早已去上朝了。
她活動了活動酸痛的腰肢,喚來婢女,起床洗漱梳妝。
早朝結束的早,謝檀過來時,還是清晨。
毓秀宮裡的迎春花兒開了,花枝繁茂。
宋旎歡在陽光下,給那些花兒澆水,那綠色的葉子被洗刷的鬱鬱蔥蔥。
她身上的朱紅色嵌金絲流光裙擺閃著細碎的光芒,她抬頭對他恬靜地笑了笑。
這樣好看……簡直是美得不可方物。
謝檀才覺察到,陳良在他耳邊跟他說的那些政事,他竟完全沒聽。
“咳咳,你先下去吧。”他吩咐道。
陳良愣了下,便跪安了。
他走過去,認真道“你怎麼這麼好看?”
宋旎歡沒料到他說這種話,無可奈何瞥了他一眼。
人比花嬌。
謝檀腦海中隻有這個詞。
他陪她用了飯,宋旎歡覺得自己吃的有點多,想要消消食兒。
謝檀便陪著她晨練。
他曾教她的那些招式,她已練得如行雲流水般,下盤也比當初穩當了不少。
宋旎歡道“你教我的這些,我都快給那小安寧侯教完了。你得再教我些新的。”
謝檀道“教了你,讓你去教他,我可不樂意呢。”
雖是這樣說,他還是繞到宋旎歡背後,將她的身姿擺正,又示範了新的招式。
比劃完,宋旎歡臉上紅撲撲的,卻沒有再出汗。
謝檀笑道“可以,身體比之前敦厚了不少,都不出虛汗了。”
“那是,我天天鍛煉呢。”她驕傲的跟他說道。
謝檀忍俊不禁。
“花朝節快到了。”他看著滿園春色道,“宮裡的簪花宴曆年由皇後來辦,歡兒,你準備好了嗎?”
他心愛的女子素淨的麵容的笑意隱去,歪著頭問“真覺得我能當皇後?文武百官們,會同意麼?”
這是她一直擔憂的事,她隻想嫁給他,並沒有母儀天下的勇氣和野心。
他捧著她的臉,在她唇角親了一下,道“那日在殿上你總垂著頭,不敢在文武百官麵前露麵兒,就是怕他們拿你與謝雲霽的過往說事兒是麼?”
宋旎歡點頭。
“不必不敢以真麵目示人。”謝檀道,“歡兒,你想的太多了,你想的也不對。”
“這個世間的規矩就是妻以夫為貴,作為帝王,我軟弱無能,他們便可妄加置喙。我有號令天下之能,他們便隻有俯首稱臣的份。”
“歡兒,你能否當皇後,在我,不在群臣。”謝檀告訴她,“你把心放下,等著封後大典就好。”
宋旎歡點點頭,她的眼睛濕漉漉的,被他親吻過的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這顆心,我這個人,都是你的。”
謝檀心中升起一陣狂喜,長而微揚的眼梢隱隱發紅,像是少年的美夢實現,滿懷都是欣喜。
經曆了這麼些年,她終於可以全心全意的愛著他。
無論是曾經被苛待淩辱的謝二公子,還是現在獨斷專行的帝王,他對她,都始終如一。
立後大典得籌備一段時間,他不能敷衍和輕視她,她雖與謝雲霽已曾有過一次,可這一次是他和她的第一次。
這樣算來,立後大典肯定是趕不到花朝節之前了。
謝檀的目光掃過庭院中生機盎然的花兒們,道“將這些花賜給那些臣工們吧,簪花宴就暫且不辦了。”
古來便有帝王賜花的美談,將明德夫人親手所植的花賜下去,一則是提前表明“帝後一心”,二來呢,也可幫她散播美名。
畢竟不是誰家都能得皇帝賜花的。
宋旎歡抿唇笑,“好呀。”
皇帝賜花下去,不少人打聽都是誰家得了。
謝府收到了兩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