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真對不起,都是奴家連累了你們……還有這位大哥,是喜兒不好,害你受傷了。”
眾人返回驛站的時候,馬喜兒不知何時下了樓,看到鼻青臉腫的郝富貴,一臉愧疚地不停道歉。
“嗬嗬,喜兒姑娘,你彆看我這副模樣,其實我這人身強力壯,就他們那軟趴趴的幾下,哪能傷到我,沒事……”
郝富貴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覺得鼻子有些發熱,用手背一揩,竟染紅了一大片,瞬間臉色慘白,嘴皮子哆嗦:
“血……血,我流血了?哎喲,我忽然覺得頭好暈……糟了啊,傷得這麼重,我不會要完了吧?”
“放心,我還沒見過流鼻血能與世長辭的。”
雖然這麼說,楚嬴還是讓人將郝富貴扶進去休息,隨後對馬喜兒說道:
“喜兒姑娘,我不是說讓你安心在房間待著嗎,你出來乾嘛?”
“對不起,公子,我看你們人太少,怕應付不了莊上的人……”
馬喜兒道了句歉,隨後在崔肇等人身上仔細看了又看,擔憂地道:“幾位大哥,莊上那些人,沒把你們也傷著吧?”
“嗬嗬,就憑他們那些莊稼把式,還差得遠呢。”
崔肇和幾名下屬對視一眼,忍不住哈哈大笑,隨後將剛才的經過講了一遍。
聽到他們不費吹灰之力,便擺平二十來個大漢,馬喜兒鬆了口氣的同時,忽然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喜兒姑娘有話請直說。”楚嬴看出了她心思。
馬喜兒咬了咬牙,忽然撲通一下,直接跪在楚嬴麵前,磕起頭來。
“你乾什麼?還不快起來。”楚嬴吃了一驚,連忙彎腰阻止。
隻是馬喜兒卻執意磕完三個響頭,這才直起腰杆,依舊跪在地上,言辭懇切:
“公子,奴家雖然出身鄉野,但也不是沒眼力的人,你們能輕鬆打跑那麼多人,一定不是普通人。
“本來……本來奴家不該再麻煩你們,可是,人命關天,我又實在沒有其他辦法。
“求求公子仗義出手,救救其他鄉親,隻要公子點頭,奴家願意一輩子給公子當牛做馬。”
“你先起來再說。”
楚嬴覺得事情可能不簡單,將她拉起來,仔細問道:“你說的那些鄉親,到底是怎麼回事?”
“公子,實不相瞞,其實奴家是從關押病人的營地裡逃出來的。”
“關押病人的營地?”
“是的,我們所有染了疫病的人,都被抓住關在一個地方。”
馬喜兒心有餘悸地道:“聽關押的人說,要將我們幾千人全都隔離餓死,再一把火燒了,免得傳染更多人,大家都嚇壞了,奴家不想死,於是找了個機會逃了出來……”
“幾千人?!”
楚嬴和崔肇等人無不臉色劇變,一股怒氣油然而生。
“簡直是亂來!這些人是不是疫病患者都難說,即便是,一次餓死這麼多人,這和劊子手有何區彆?”
“是啊,少爺,這事不能不管,要不就答應喜兒姑娘……”
眾人全都義憤填膺,恨不得立刻殺過去救人。
楚嬴示意他們不要激動,壓下心頭震驚又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