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有人來,女人抬起頭來朝這邊看了一眼。
她先是看見了許大茂,後看見的許大燦。
她的眼神裡也是先是閃過一道厭惡,接著臉上又堆滿了笑,隔著老遠就喊道“許大茂,這是誰呀?”
許大茂一看見他,頓時也笑的跟朵花一樣“喲,秦姐!”連嘴上的兩撇小胡子都激動地抖了起來。
許大燦一看他的樣子就聯想到一種生物舔狗。
偏偏許大茂沒有這個自覺“這是我兄弟,我親二叔(shou)的孩子。”
許大茂這裡發的是“shou”的音,熟悉京爺的都知道,這是懷柔那片的普遍叫法。
說完又上杆子給許大燦介紹“大燦,這是秦姐,秦淮茹;我倆是一個廠的。”
許大燦心說果然是秦淮茹,除了她,誰每天一到飯點兒就在水龍頭底下洗衣服啊?
她那是洗衣服麼?她那是一邊在這院的鄰居麵前裝裝樣子,一邊等傻柱給她帶飯盒呢。
許大茂這會兒心思不在秦淮茹身上,打過招呼就領著許大燦直奔裡邊兒。
邊走邊介紹說“這就是二進院,也是最好的一個院。北屋那3間房子就是正房,住著傻柱。這傻柱……”
許大茂最看不上的就是傻柱,一天到晚傻了吧唧的,還老打他。
許大茂一說起傻柱來,說三天三夜都不帶重樣的!
他顯然也是知道這個問題,所以把那些個埋汰傻柱、侮辱傻柱、咒罵傻柱、吐槽傻柱的話硬生生都給憋了回去。
隻說“這人回頭我再跟你說。左邊那間叫耳房,住著傻柱他妹妹;東廂房住著一大爺跟一大媽;西廂房住的就是你秦姐一家,她是個寡婦,家裡還有個婆婆,帶著3個孩子。”
說著話,兩人來到東北角,許大茂推著自行車“從這抄手遊廊過去,就是三進院,也是你哥我的房子了。”
“按說,這個院子應該叫四進院才對,它是由一個三進的院子改的。看見這排房子沒有?這就是後來蓋的,硬生生把院子又給隔了一進出來。”
許大茂指著後蓋的這排房子說道“這東頭住的是二大爺一家,他家有3個兒子;對了一進門那三大爺他家裡孩子更多,足足4個。”
說完又指著這排其它的屋子說“這幾間也住了幾戶人家,楊嫂、老齊家、六根,也不重要。”
許大燦在心裡吐槽了句不重要你說這麼清楚乾嘛呀?
三進院裡同樣也得通過抄手遊廊,才能進入四進院。
一進來,許大茂可神氣了“看見沒,這就是你哥我的房子。跟正房一樣,都是三間。
我跟你說啊,過去隻有王府才能蓋五間正房,普通人家,三間這就到頂了。
中間兩間是客廳,東邊那間我跟你嫂子住著;我許大茂一生,不輸於人!”
許大燦讓他給逗笑了。還不輸於人呢,擱過去啊,他住的這屋子就是給大戶人家的小姐住的。
要是有權有勢的家庭呢,更是會直接蓋起來一棟樓,叫後罩樓。但這個院子沒有。
說著話兩人就到了門口。
許大茂架好自行車,指著耳房說“那間屋子你沒事兒少去,那住的是我們院一個五保戶,前院、中院把她當祖宗供著。”
話都到嘴邊了,許大燦豈能不往上遞話“那哥你?”
許大茂嗤了一聲“我是那麼缺心眼的人麼?誰愛認她當祖宗誰認去,我們老許家有咱們自個兒的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