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你停下……”
她雙手推拒著。
可已經開始了，哪還有她反抗的餘地。
她一遍遍重複著：“明修，你停下……”
雙腿使不上力，她雙臂抵在胸前，卻很快被抓住扣在身側。
“你忘了醫生說你現在不易受孕了？一次而已，怕什麼。”
真的不是夢？
周檸聲音多了幾分慌亂，“萬一呢？萬一中招了怎麼辦？”
“那就生下來。”沈明修答得毫不猶豫。
不易受孕的情況下反而懷孕了，這是驚喜。
“不行！”
周檸斬釘截鐵的語氣讓沈明修皺起眉。
越是不清醒的狀態，越是出自本心，她是有多不想要孩子才會這種反應。
沈明修又問：“為什麼？”
“我們不能有孩子……”
周檸再次冒出的一句話讓沈明修的動作變得遲滯。
“為什麼不能有？”
這個問題他們之前溝通過很多次，他選擇了尊重，但不代表周檸的理由說服了他。
沈明修誘哄著，“周檸，說說看，為什麼我們不能有孩子？”
“就是不能。”
“說清楚，你說清楚我就停下。”
細密的吻落她微張的紅唇上，讓她歡愉，又讓她恐慌。
被她壓製的記憶再次浮現在腦海，她雙眸氤氳著水霧，聲音顫抖著，“你會後悔的。”
她聲音含糊，但不妨礙沈明修聽懂。
他遲滯的動作徹底僵住。
愣了幾秒後，他抬手捧著身下人的臉，眸光銳利，聲音低啞，
“為什麼會後悔？”
“到底為什麼？說清楚！”
“周檸？”
“說話!”
“為什麼？”
“……”
察覺到身上的人抽離開，周檸身體放鬆下來，閉上沉重的雙眸，意識卻陷入深淵。
為什麼……
她腦海中一片混亂。
在她眼前，出現一個熟悉的背影。
“大哥，承修哥……”
沈承修沒有回應，一群人卻朝他湧過去。
一刀。
兩刀。
三刀……
“大哥！”
她驚恐地喊出聲，想上前阻止，腳下像被焊住了一樣不能挪動。
直至人群散去，隻留下一片血泊。
血泊中，是沈承修高大又脆弱的身軀。
他臉色蒼白，呼吸微弱，逐漸沒了聲息。
她仿佛感同身受般，也失去了呼吸的能力。
忽而耳邊傳來一道厲聲：
“沈堯和沐涵到死都想不到，不僅他們折在我手裡，他們最優秀的兒子一樣被我弄死了。”
看著不遠處朝自己一步步靠近的人，她轉身要逃，卻被抓住。
她手腳都被綁住，被戴上各種器具，讓她配合治療。
“放開我……”
“走開！”
“彆碰我……”
寂靜的臥室內，陷入夢魘中的周檸，囈語聲時而含糊，時而清晰，神情痛苦而扭曲。
她低聲抽泣著，哭聲低微而斷續，破碎又壓抑，帶著深深的絕望與恐懼。
沈明修維持著跪姿，後背僵硬，滿臉不可置信，目光冷滯地盯著身下的人。
仿佛時間靜止了般，他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良久後，床上傳出一陣細微的響動，沈明修頹喪著肩膀走進浴室。
十多分鐘後，他隨意地裹著浴袍出來，冰冷的目光掃了床上的人兒一眼，隨後關掉床頭燈，邁步到沙發上坐下。
一片漆黑中，空氣冷凝且安靜，襯得床上人的囈語更加清晰。
沈明修塌著肩膀，雙臂搭在膝蓋上，一動不動如石雕般，心像被淩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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