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管家受累於自己這病弱無力的身體,比不得李管家還能中氣十足的大聲反駁。
隻能是把希望都寄托在陳家主的身上,“家主再是想做出些成績來,也不該放任李管家仗勢欺人,如此實非君子所為呀,家主!”
看著陳管家聲淚俱下的勸告,薛鏡努力的把自己往角落裡塞。
從眼前這三人模糊不清的對話中,就已經能窺見,陳家主移居落雲鎮背後的情況不簡單。
說不定牽扯還不小。
薛鏡隻想保住自家的酒樓,其他一概都不想摻和。
惹不起,他還能躲不起嗎?
【你這會兒跳進湖裡遊走,估計能躲過去。】謝行鬱無情的戳破了宿主的癡心妄想。
這湖心亭就這麼點大,薛鏡一個大活人,還能躲到哪兒去。
被那三個人想起,也隻不過是時間問題。
【我……】薛鏡露出一絲被戳穿後的羞惱,反口就要與他爭辯一二。
卻聽得耳邊傳來了陳管家的聲音,話鋒直指自己。
“薛少東家莫要見怪,先前李管家有冒犯之處,還請您大人大量,放他一馬。”陳管家不愧是經年的老管家,心緒的劇烈起伏很快就被調整好。
而後他也沒有再跟李管家糾纏,反倒是第一時間抽出空來招呼薛鏡。
“老奴在此,替他給您賠個不是。”為了表示誠意,陳管家緩了口氣站起身,哪怕是要靠著人才能站直身體,也堅持要向薛鏡行禮。
這下子的薛鏡哪裡還顧得上躲呢,忙不迭就上前去扶著。
他可不敢在這位麵前托大,以目前的形勢來看,指不定酒樓的事,還要仰仗這位的助力呢。
“不知者不怪,我也不是那些什麼不講理的人。”薛鏡瞟了一眼李管家,意味深長地道。
“咱們雙方各退一步,薛家和陳家,乃至鈕祜祿氏與諸位之間,自然也能相安無事。”隻要不打擾他後續的發展,什麼陳家李家的,薛鏡都無所謂。
陳管家想要的就是他這句話,聞言也樂得拍手叫好,“合該如此,薛家底蘊深厚,我家家主初來乍到的,自當該與薛少東家好好往來。”
相比起李管家的囂張氣焰,陳管家就有些過分謙虛了。
他把自己的態度擺的低,一時之間反倒是讓薛鏡不知道該如何應答。
雖說是有了鈕祜祿氏的準話,他們不必怕這陳家什麼。
可他也沒想到,事情的發展會這麼順利。
陳管家那話裡的好好往來,更是他始料未及的。
“你個老東西不是在開玩笑吧,你讓咱們主子跟這小毛孩子一塊兒好好往來?”李管家聽著,隻覺得不是自己瘋了就是陳管家瘋了。
要不然也不可能提出這麼離譜的建議。
他們主子就算是一時不如意,移居到了這落雲鎮上來,也不至於就淪落到,要放低姿態跟一個小小行商家的少東家好好往來的地步吧。
這簡直就是對他的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