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
四方風起雲湧之際,太虛之中,一處猶如廢墟的建築,祁、葉二人,同時開口。
從烏衣巷出來的第一時間,他倆就雙開切號。
現實中的身體兼意識,老老實實等在外麵,被監察司的人盯著,等待後續對他們的逐一檢查。
另一半意識,則第一時間升入太虛,處理神明帶來的汙染,順便交換情報。
而在聽完雙方經曆的第一時間,他們立刻就意識到問題所在。
人數不對。
“按你所說,赤紅的長刀,應當是南楚王族。”葉弦皺眉,“算上南楚王,就代表烏衣巷中,有兩位南楚王族。”
“至於那個男人——”
“辰星和歲星,看著更像皇室後裔;可聽你描述,又與東夏息息相關。”
“若是我堂兄……”
葉弦沉默片刻,還是搖了搖頭“不,應該還是東夏。”
以二人對儀式的了解,無論羅教還是帝國,既然大費周章開啟了烏衣巷,那麼一切指向應該都是有意義的。
數字,本身也是意義。
所以,此次進入烏衣巷的白澤境人數,就至關重要。
經過這麼多事,祁、葉二人當然清楚,就算他們不出手坑南楚王,對方也會被拉進烏衣巷。
毫無疑問,南楚王族的人數是二。
皇室沒有進人,但最後皇帝和巫陽出手,也是二。
從這個角度算,那個和葉弦對決,疑似是他前世堂兄的男人,應當算做東夏那邊,才能勉強構成一個三角。
但如果這麼說——
“鏡像翻轉。”祁寒已經明了,“儀式發動的時間,是白天。”
烏衣巷裡,卻是永恒的黑夜。
日光照耀下的塵世;
月華籠罩中的永夜;
這是一個局中局!
“南楚王已死,新王未立。”葉弦也在須臾之間就想明白,“若以皇室為中心,四境為四柱四角。”
“南境之主空缺,北境的壓力就會空前巨大。”
因為這是一個前所未有的儀式。
鏡中鏡;
影中影。
一旦在“鏡像”的概念被堆疊過多,命運就會開始朝著某種軌跡趨近。
光看南楚王的行為,祁、葉二人就不認為,在這樣的壓製下,還能產生什麼適格的繼承人。
而北燕子嗣稀少至極,也是眾所周知。
等於這兩座王府,一旦王死去,短期內根本沒有立刻能頂上的繼承人!
更何況,人儘皆知,本代北燕王,並不是北燕王嗣。
而是皇室之女。
雖然對方能以世子妃之身,繼承王位,必定通過玄帝的認證。
但平日裡根本不會有什麼問題的微小瑕疵,此時卻有可能變成巨大的傷口!
南楚王的隕落,很大概率會導致北燕王遭遇生死危機!
若從這個角度來論,東夏和西秦……
“斑斕化蝶,蛻皮重生。”
聽見祁寒的結論,葉弦挑眉“靠外力化蝶,豈非先天不足?”
“有人破繭重生,有人死後方生。”祁寒平靜回答。
葉弦忽然笑了“南楚王可沒死呢!”
有趣。
東夏王讓南楚王永遠束縛在“前台”崗位上的行為,究竟是對南楚王最深的報複,還是帝國高層早就猜到,羅教想要做什麼?
羅教法主們因勢導利,不是一條心。
帝國諸王可不一定。
靈青虞降落在一處幽深的宮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