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們簽下契約隻是第一步。
她一邊朝前走,一邊詢問,“他們在何處?”
那傳話的小廝忙道:“在前廳,世子爺正在招待他們呢。”
薑晚棠的腳步驟然一頓,眉頭也不覺蹙了起來。
趙煜城?這廝從書院回來了?
她轉頭吩咐了落英幾句,而後抬步往正廳而去。
有趙煜城這根攪屎棍在,薑晚棠唯恐事情發生變故,步子也走得格外快。
剛進前廳,就聽得趙煜城一聲怒喝。
“薑氏,你好大的膽子!”
薑晚棠神色如常,緩步走上前,先是朝他行了一禮,這才不緊不慢地開口,“不知世子爺這話是何意?妾身怎麼聽不明白?”
數日不見,這男人還是一如既往的討厭呢。
趙煜城將一張契書甩到薑晚棠的臉上,聲色俱厲地開口,“你給我好好解釋解釋,這是什麼東西?”
薑晚棠裝模作樣地拿起看了一眼,然後輕飄飄地道:“哦,這個啊,這是前幾日我與諸位老部下簽下的契書,有什麼問題嗎?”
趙煜城怒喝,“有什麼問題?誰給你的膽子敢私自篡改祖父的遺願?簡直不知所謂!”
這是多大的事啊,這女人竟然敢自作主張!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不成?
丁老爺見勢,立馬附和,“對啊,當年可是老侯爺親口許諾要供養我們,少夫人誆我們簽下這份所謂的契書,就是對老侯爺的大不敬。她不過一個新婦罷了,有什麼資格這般做?”
周老爺也趕緊加入戰局,“世子,就算侯府對我們另有安排,也不應當由一介婦人來決斷,這要傳出去,隻怕叫世人笑話,侯府多年的名聲也要毀於一旦了!”
侯府家大業大,更是格外顧念名聲,以往他們每回討要好處,都是直接把侯府的名聲搬出來說事,可謂屢試不爽。
果然,他們的話音剛落,趙煜城的臉色就又變了,看向薑晚棠的眼神籠上一片陰鬱。
“為了那區區幾十兩的蠅頭小利,就完全不顧侯府的聲譽,你可當真是短視又無知!”
聽到趙煜城這話,薑晚棠差點要氣笑了。
區區幾十兩的蠅頭小利?
他這般自以為是,薑晚棠也不介意狠狠打他的臉。
她淡淡開口,“世子,您不妨先看看這幾本賬冊。”
她一聽說趙煜城也在,就立馬派落英去取了賬冊,直接給了趙煜城。
趙煜城本是滿臉不以為意,待他看到賬冊上那一筆筆數目,臉上的表情瞬間僵硬凝固,最後變成了不敢置信。
二十幾戶老部下,每月打發三十兩,再加上其他求上門的偶發情況,一年花費在他們身上的銀子竟然高達上萬兩!
就算他生來就享受著侯府的優渥生活,半分銀錢的苦都沒吃過,也知道,花在他們身上的銀子可絕對算不上蠅頭小利,反而是一筆巨款了!
而且,侯府的家業以後都是他的,這些人像是吸血蟲一樣纏著侯府吸血,花的也是他的銀子啊。
薑晚棠將他的神色儘收眼底,心中一陣冷笑,這下知道肉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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