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黎跪下要說什麼被許長寧扯了扯,她頭抵在地上“皇祖父,我從小沒了娘,不知道自己的娘親是誰。”
“也是去年才知道許大山不是親爹。”
“我師父是個怪人,喜歡研究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東西,如果不是為了每日能吃上一口飯,長寧也不會跟在師父身邊學醫術。”
“我師父已經仙去,師兄弟們也在外遊醫,長寧也不知此時他們身在何處。”
大茅:……合著又把他說死了唄。
大公主冷笑一聲“你那師傅究竟是何人?能有這麼大的神通?”
“聽說北越國善用毒和蠱蟲,我記得你第一次進宮就引來了很多喜鵲。”
“父皇中的毒是不是你自導自演,不然你怎麼每次都能解?”
皇上眸色幽深。
皇後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狀“難道……”
她點到為止,但這懷疑卻是實打實的。
大公主看皇上沒有製止她,她眸中閃過一絲喜悅。
許長寧放在裴黎身上的手暗自用力,讓他不要衝動。
嘉寧郡主忍不住為朋友撐腰“長寧隻是醫術好,大姑母就這麼懷疑她?”
“大姑母你彆冤枉了長寧。”
廣平王扯了扯嘉寧郡主,這麼明顯的渾水她非要往裡跳,真是讓他頭疼。
從開始到現在都沒說話的太孫裴翊晃了晃腿腳:“長寧妹妹治好了我的腿。”
說完他就閉上嘴,他實話實說罷了,可不是想幫她。
皇上久久不語不知在想什麼,他看向自己的幾個兒子,容王一如既往的沉默,他忽然點他。
“容王,你怎麼想的?”
容王抬頭眼神從皇上又看向許長寧,想了想道“父皇,兒臣覺得一個敵國奸細不會把那些瓜果蔬菜糧食引進到我們南明國來。”
“兒臣沒記錯的話,有些農作物其他諸國都是沒有的。”
“她何必犧牲這麼大讓百姓吃飽穿暖,讓我們南明國的將士有力氣去攻打彆國麼?”
七皇子嗤笑一聲“五皇兄,說不定她就是故意迷惑我們的。”
容王沒有說話。
“長寧,你可有話說?”
皇上俯視她,許長寧抬眸“皇祖父,長寧確實有一個秘密瞞著您。”
眾人一片嘩然。
容王和裴黎等人心中一緊。
“哦?”
“什麼秘密?”
許長寧看向大公主等人,在她們幸災樂禍的目光下緩緩開口“之前說我師父是個怪人喜歡研究各種各樣的毒藥。”
“有些劇毒在解毒時除了需要的藥材,還有一個更重要的東西。”
她在眾人的目光下深吸一口氣,像是做出了很大的決心“是我的血。”
“我能平安趕回京城就是因為體質特殊,所以才讓我多撐了一些時日。”
“因為。”
“我自五歲起就成為了師傅的藥人,為他試藥。”
大茅:……比我還離譜,這女人真是張口就來。
這句話重重砸在關心許長寧的幾人心上,裴黎鼻尖一酸,低頭看著她的目光滿是心疼。
容王的心口處像是被人插了一刀,痛得他無法呼吸。
嘉寧郡主已經哭了,這什麼師父啊,長寧那麼小就被他喂各種毒藥。
皇上想到她離開京城前給他熬的藥,確實有股血腥味。
皇後橫眉“你好大的膽子,竟然讓皇上喝你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