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她疾步來到近前,探手去試他的鼻息。
竟然沒氣了?
四周一片黑暗。
敖狼發現自己站在那裡,茫然的不知該去往何方。
這是什麼地方?
他亂走一氣,可是不管他朝向哪個方向,腳下的道路都仿佛毫無儘頭。
既然找不到路,他索性原地蹲伏下來,就像野獸一樣,靜靜的等待著時機。
越是到了這種時候,他越是冷靜,這是他在狼群中生活時學會的。
遠處出現了一道光。
有人?
他猛地跳起來,向著那道光奔去。
橘色的火焰跳動著,散發著溫暖熱力。
敖狼用力睜大眼睛,視線慢慢清晰起來。
他發現自己躺在篝火邊,身上蓋著一件大氅,從那上麵散發出的氣味他能判斷出這是蘇白桐身上的那件。
天色這時已然暗了下來,他撐起坐起,胸口一陣劇痛。
他緩緩地吸氣。
疼一點算不得什麼,當初淩宵天兩箭射在他的胸口,那時的傷比這要重上百倍,那時他都能熬過來。
“你醒了?”身後傳來蘇白桐的聲音。
敖狼循聲望去,隻見蘇白桐坐在他身後不遠處的陰影裡。
“我以為你已經走了。”敖狼坐起來將身上的大氅丟給她,“穿上。”
蘇白桐也不跟他客氣,拾起後裹在了自己的身上。
“我剛才昏過去了?”敖狼問。
“是死了。”蘇白桐一字一頓。
敖狼愣住了。
“那……現在……”
“我把你救活了。”蘇白桐從身上取下荷包,從裡麵掏出一物丟過去。
敖狼輕鬆的伸手接住,“這是什麼?”張開手,見是一枚藥丸。
“可以止住你內臟出血的藥。”蘇白桐幽幽道,“也許我不該救你……不過我現在已經沒得選擇了。”
她必須想儘一切辦法除掉馮兆遠。
她知道淩宵天那邊的軍營裡一定也在籌謀著類似的計劃,可是他們能做的無非就是刺殺,或是讓化妝過後的士卒混入齊軍中。
馮兆遠也不是傻子,他一定會加強戒備,依附著齊軍,怎麼可能讓陌生人靠近。
而且現在祁涼城戒備森嚴,已經完全落入到齊軍的手裡,外人很難進入。
她最擔心的事情還是那十門石炮。
如果它們真的被搬上祁涼城的城頭,到那時,可真就要變成地獄了。
敖狼看了看手上的藥,將它收進了懷中。
“明日一早,我們就出發。”
蘇白桐看著他。
“……我帶你去祁涼城,那裡還有我的人手,雖然人數不多,可一個個全都是好樣的。”敖狼繼續道,“不過到時你就不怕我會反悔嗎?”
蘇白桐冷冷道,“彆讓我看不起你。”
敖狼嘴角輕扯,“你還真是無情……緋王,真就那麼好嗎?”
蘇白桐沉默不語。
“他究竟有什麼好?”敖狼不解道,“據我所知,他是個不得勢的皇子,你就算跟著他,以後也不會有好日子過。”
“以後怎麼樣,那是我的事,我隻希望你不要忘記跟我的約定。”
敖狼不屑一笑,“放心好了,狼王一貫都是講信譽的。”他閉上眼睛,掩住了眼底的一絲失望之色。
在天明到來之前,他要充分的休息,恢複體力,在到達祁涼城之前,齊國太後的人一定會在半路上等著他們,也許現在他們已經往這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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