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簾“咻”地揚了起來,與此同時,淩宵天一把按下蘇白桐的腦袋,緊貼著她的頭頂,飛過去一把薄刃飛刀,深深插進車廂對麵的內壁上。
馬車外打鬥聲不斷傳來,因為鬼麵傷勢未愈,所以這次護衛在馬車周圍侍衛中混有死士,淩宵天將蘇白桐拉到懷裡,一邊側耳聽著外麵的動靜。
蘇白桐安靜的趴在他的懷裡,眼睛睜的大大的,一眨不眨。
她也在聽外麵的動靜。
淩宵天低頭看向她,小聲問:“怕嗎?”
蘇白桐清透的眸子就像一麵鏡子,清晰的倒映出他的麵容。
她搖了搖頭。
外麵刀光劍影,鮮血橫飛。
可是從她的眼睛裡他隻看到了鎮定,似乎在她的心底根本就沒有懼怕這兩個字。
但就是這樣的她卻讓他覺得心疼。
人心都是肉長的,誰能不懼死亡,隻不過她比任何人都要堅強,學會了忍耐,學會將自己的真實隱藏起來。
“沒事……”他忽地一笑,溫柔的摸著她的頭發,“有我在,桐桐不用怕。”
他的聲音裡帶著笑意,柔和的就像一陣春風,撫過她的鬢角,讓她真切的感覺到了他的寵溺。
她不由自主的伸手抱緊了他的腰。
淩宵天先是一愣,但臉上的驚訝很快就變成了柔和的微笑。
他喜歡這種感覺,能把她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的自豪感,讓他的心中瞬間變得充實起來。
外麵的打鬥聲漸漸小了,最終,重新歸於平靜。
“王爺。”車外響起侍衛的聲音。
“說。”淩宵天仍然坐在車裡一動不動,將蘇白桐拘在懷裡。
“抓到刺客一名,另一名走脫。”
淩宵天“哦”了聲,伸手掀起車簾一角。
隻見地上倒背著雙手捆著一個男人,一名侍衛踩著他的脊背,他臉朝下趴在地上,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
淩宵天打量著那人,看他的裝束像是個普通百姓,而且身形瘦削,不像練武者的身架。
“另一名刺客呢?”淩宵天問。
“屬下無能,讓她逃了……”
“知道了。”淩宵天放下車簾,“好生看管此人,回府。”
一行人回了緋王府,淩宵天讓人將抓來的刺客交給了府裡的死士去審問,做這種事,還是那些人最在行。
正因為死士無情,看淡生死,所以審起犯人來才更顯殘酷,毫不留情。
淩宵天則先帶著蘇白桐回了正院閒夢居。
命慧香打了熱水來給蘇白桐洗腳,他學著她以前的樣子提了藥箱過來。
“你在找什麼?”蘇白桐看他在藥箱裡亂翻一氣。
“我記得有瓶藥酒……”淩宵天說著從藥箱裡取出隻琉璃瓶子,“這可是皇上賞的,我隻用過一次。”
慧香想要接過藥瓶,可是卻淩宵天擋開了,“這藥酒要配合內力效果才更好。”
慧香低頭偷笑,說什麼要內力配合……他想親自動手卻不肯直說,還要找這麼堂而皇之的理由。
怕他麵子上不好看,慧香隻好退了出去。
淩宵天挽起衣袖,將她的腳從水盆裡撈出來,用乾布擦淨,然後放回床上。
蘇白桐將腳縮進被子裡,“還是我自己來好了……”非是她故作害羞,而是她的腳極為敏感,碰了就會忍不住想笑……
她無法想象一會自己要在他的手裡笑成什麼樣子……會不會嚇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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