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孽子”,他怎麼敢的?
如此人才,自己都還沒想好該如何去用,你倒好,直接把人殺了?
就連朱祁鎮為何殺於謙,朱瞻基都不用問,也能猜到緣由。
無非就是於謙擁立了朱祁鎮的兄弟為皇帝,還把他的皇位給廢了,那奪回了皇位的朱祁鎮,自然恨不得把這個“逆臣”除之而後快。
嗬嗬,除之而後快。
這個“孽子”真的就是一點腦子都沒有啊!
他難道就不知道想想,將這麼個保住了北京,保住了大明江山的人才能臣給殺了,到底會對大明帶來多大的負麵影響?
日後若再現此亡國之危,那還有誰敢挺身而出?
你哪怕是真的不敢用,隻將其貶官下去,廢為庶人,也好過直接殺了吧!
這樣的廢物,難怪瓦剌會將其送回來。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啊!
“千錘萬鑿出深山,烈火焚燒若等閒。粉骨碎身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先生在吟詩?”
“不,這是於公臨刑前,最後留下的絕筆!”
“粉骨碎身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朱瞻基不由呢喃自語。
能寫出此等詩作,要是換他來做這個皇帝,怎麼也不可能就這麼殺了呀!
想到此處,朱瞻基更是恨透了這個“孽子”。
廢物啊!
如此廢物,也好意思回來繼續當皇帝?
等等,說起來,這時不該是他另一個兒子在當皇帝嗎?
難道說……
“先生,那廢物……不,戰神堡宗奪位篡權,如此於製不合,就沒人管管嗎?”朱瞻基匆忙問道。
林煜搖頭:“管不了啊!因為原來的皇帝,也就是堡宗的親兄弟,景泰帝朱祁鈺先一步病逝了。這位景泰帝與他哥堡宗,論能力完全不像一個親爹生的。”
彆說林煜這麼說了,連朱瞻基自己都覺得,這朱祁鎮不像自己的種,甚至不像老朱家的種。
老朱家能有這麼窩囊,這麼廢物的皇帝嗎?
朱瞻基心情複雜,不僅是對“未來”發生的事情,同樣也有些不知如何麵對於謙。
畢竟,於謙說到底,也是死在了他們老朱家手裡,哪怕那個殺了於謙的混賬“孽子”還沒出生。
一旁,於謙同樣也是凝眉危坐,情緒微妙。
任誰知道自己將來是個嶽武穆的結局,那可能都會有些怨氣。
說到底,於謙這時還很年輕,還不是後世那個“要留清白在人間”的於少保。
對於兩個便宜學生突然都被自己給說“自閉”了,林煜倒是絲毫沒有察覺,他隻管一個人在那裡胡吃海喝。
兩壇子美酒下去,很快他就喝大了,也不撒酒瘋,就這麼抱著個空酒壇子,躺倒在稻草堆中沉沉睡去。
“呼~呼~~!”
伴隨著陣陣打鼾聲,朱瞻基將手伸出了牢房門外,一個錦衣衛扮作的獄卒上前悄悄打開牢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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