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北驍的出現猶如神祇降世,震撼十足。
錦初驚魂未定地躲在鬱北驍身後,一雙水汪汪紅通通的眸子望著他,本來還想感謝他,可是……他剛說什麼來著?
乾煸四季豆?說誰呢?難道是說她?
被鬱北驍抓住手腕的中年男人已經痛得快受不住了,哀嚎中又帶著無比的憤恨,這對於他來說,不隻是身體的痛,更是一件丟臉的事。的,我的事你也敢管,你知道我是誰嗎!”
他的罵聲隻會換來鬱北驍加大力道。……”男人才剛一出聲,緊接著又是一陣痛苦的哀嚎。
鬱北驍冷厲的麵容布滿冰霜:“我不需要知道你是誰,你可以滾了。”
那男人氣得七竅生煙,但在鬱北驍麵前太弱了,掙脫不開劇痛:“你敢這麼跟我說話,有種你報上名字!”
鬱北驍不是獨自一人來的,他是帶著自家十歲的表妹馨雅來這家店裡吃冰激淩。
鬱北驍還沒開口,馨雅脆生生地說:“我哥哥叫鬱北驍。”
果然,剛才還一臉憤恨的男人一聽這名字,臉都綠了,囂張的氣焰頓時熄滅,幾秒之後又變得漲紅,真想抽自己兩耳光。
娘的,今天走什麼運,居然會遇到鬱北驍!
人的名兒樹的影,鬱北驍三個字,有巨大的威懾力。
中年男人那張苦逼的臉堆起了諂媚的笑,厚著臉皮伸出手:“鬱……鬱總,真是大水衝垮了龍王廟,我們同在一個商會啊,我叫楊智。真是誤會,鬱總,我就是個不長眼的,剛才沒認出您……”
他已經緊張得連說話都不利索了,這是第一次見到鬱北驍真人,先前是沒認出來,現在可是後悔死了。
鬱北驍冷冷地開口,每個字都帶著威懾力:“向她道歉。”
楊智立刻彎腰九十度鞠躬朝著錦初:“對不起,是我錯了。”
錦初心情有點複雜,就這麼幾分鐘的時間,她找回了尊嚴,因為鬱北驍,他難道真是傳說中的鬱家那位嗎?
楊智道歉完了就急忙開溜,生怕鬱北驍不放過他,跑得特彆快。
今天這件事,錦初是應當感謝鬱北驍的,可她還沒說出口,鬱北驍已經走了。
不到半小時,老板娘就回到店裡,緊跟著,錦初就被辭退,又一次提著行李無處可去。
這一刻,她想起了前兩天被房東趕走的時候痛苦無助的心情。
錦初坐在行李箱上,望著馬路上來來往往的人群和車流發呆。
在路人眼中,錦初跟乞丐差不多。
此刻的她,心都是冷的,看著馬路兩邊的餐廳,肚子餓得咕嚕咕嚕叫。
一種發自靈魂深處的悲慟,淒苦,就像一個行走到茫茫漆黑夜裡的人掉進深坑,無家可歸,無路可走。
驀地,一個溫柔的男聲在喊:“小妹妹……錦初……錦初。”
錦初猛地抬頭,瞪大了眼睛看著這年輕男子,這誰啊。
這男子眼底一抹精光稍縱即逝,臉上那疼惜的表情溫柔到了極致:“我叫鬱忱,我跟你小姨彭娟也是朋友,不如,就讓我請你吃頓飯,然後我們再慢慢聊,看看我能有什麼幫到你的地方。”
錦初緊緊皺著眉頭,鬱忱的提議實在太誘.人,她餓得快暈了,隻要跟鬱忱走,她就能好好吃上一頓。
鬱忱就像是冰冷的雪天裡忽然出現的一抹惷光,身上有種溫暖的氣息。
鬱忱實在想不出錦初有什麼理由拒絕,他認為她會跟他走,沒什麼懸念。
錦初亮亮的大眼睛澄澈無暇,輕聲說:“不管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我謝謝你,不過,我不認識你,不能跟你走。”
鬱忱詫異地看著錦初,他想不到錦初考慮的結果會是拒絕他的幫助。
她看上去不過是個潦倒落魄的小女生,她憑什麼意誌來抗拒他的邀請?
鬱忱尷尬地笑笑,像一個大哥哥般拉起了錦初的手腕:“我隻是想幫你,沒有其他企圖。跟我走吧,至少你現在需要一個落腳的地方,你總不能就拖著行李箱在街上流浪吧?”
錦初被男人這麼拖著手,頓時感到渾身不自在,想掙脫。
忽地,一道暗影投來,錦初另一隻手腕被人握住了,隻聽陌生又熟悉的男聲說:“她已經表態說不會跟你走,你又何必勉強呢,我的……弟弟。”
錦初瞬間石化了,鬱北驍怎麼又出現了?他居然叫鬱忱“弟弟”?
鬱忱詫異地笑,隻是這笑意中隱含著幾分不甘示弱,他很意外鬱北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他更明白自己和鬱北驍的笑臉之下藏著怎樣的波濤洶湧。
“哥,她隻是一個很普通的人,還不夠資格讓哥哥為她操心,我會把她安頓好的。畢竟也是曾伺候過哥哥的人,我不會虧待她的。”
鬱忱話裡有話,暗示鬱北驍不要為了錦初而自降身價。
鬱北驍漫不經心地挑挑眉毛,抓住錦初那隻被鬱忱握住的手腕抽出來,順勢攬著她的肩膀就像是在宣告所有權一樣:“既然你也說了,她是我睡過的人,就由我親自處理。弟弟,你不會有意見吧?”
兩兄弟這“哥哥弟弟”的叫得親熱,但是有他倆心知肚明,誰都不是發自真心的。
敵意,仿佛與生俱來,誰讓這倆是同同父異母呢,注定了不可能真正和睦,骨子裡都是流淌著爭鬥的血液。
錦初茫然,不明白為什麼兩個男人都要想收留她,這是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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