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岑老爺子接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一整個白天,他的手機就沒有停過,一直在接馬爾代夫那邊的電話,那邊的人不斷打電話過來,確認著情況,就連他身邊的岑管家都沒有時間來管理一下江城裡的情況。
還是岑家公司那邊公關部的負責人遲遲等不到指示,又因為知道岑老爺子對岑小姐的重視,不顧大晚上的找了過來,一進岑家門,岑家燈火通明,他一看,這岑家的下人仿佛都已經知道了事情了啊,可樓上岑老爺子的書房裡卻好像還是半點兒消息都不知道的模樣。
負責人心一橫,邁步走向樓上的方向,岑管家在門口迎上他,還有些不滿現在那麼晚,眼看岑老爺子就可以休息的時候他不識時務的來了,正欲擋著人,負責人卻說:“岑管家,岑小姐、岑小姐她……”
‘岑小姐’三個字一落,岑管家頓時也不敢隨意攆人,書房裡原本都要休息的岑老爺子也看了出來。
負責人這才知道,他們原來是真的還沒得到消息。
他伸手摸摸自己的鼻頭,偷偷指了指岑管家手裡從不離身的平板,岑家所有的消息,不論是生活上的還是公司裡的,每天都會傳遞到那上麵。
岑管家愣了一下,連忙打開,一看家裡邊的消息那邊,頓時臉都白了。
負責人走進了書房,岑老爺子取下自己的眼鏡,看著麵前的人問:“怎麼啦?我家那個搗蛋鬼,又做什麼了?是又去哪裡攪了個天翻地覆嗎?”
負責人看看岑管家,又看看岑老爺子,一再深呼吸才開口:“老、老爺子,岑小姐今天一早就出門了,你知道嗎?”
岑老爺子知道啊,岑一涵喜歡吃外麵的豆漿油條,估計一大早就裹著羽絨服出去買了吧,然後呢,她難道把人家的毯子給砸了嗎?還是說,她又做了什麼驚世駭俗的事?
岑老爺子一臉不在意的姿態,心裡還琢磨著,要是岑一涵出的事不是什麼大事的話,就乾脆丟給仇昱去處理試試,誰知,負責人突然開口:“老、老爺子,岑小姐今天早上一早就、就去了盛家。”
盛家?
盛家!
岑老爺子最初還沒回過神,猛然回神時,一下從椅子上坐起來:“盛家?有盛瑞哲的那個盛家?”
負責人低垂著腦袋不敢抬頭,隻乖乖應著:“是的。”
否則,江城還有哪個盛家能被稱作盛家啊?
岑老爺子眉頭緊蹙,看看麵前明顯不敢抬眸看自己的負責人:“她去盛家做什麼了?把盛家砸了?還是對盛家人動手了,盛家現在是不是想要挾我們岑家,他們家人呢,盛瑞哲呢!那臭小子呢,你去把他……”
負責人這一次沒有說話,而是伸手拿過岑管家手裡的平板,退出了岑家的管理係統,直接進入了網頁後將平板遞到了老爺子麵前,老爺子還有些惱怒:“這個時候你直接說就……”
可他話還沒說完,便盯著平板上的畫麵愣住了。
那些被加大加粗的標題一下跳進老爺子的雙眸,他驚得一下拿起平板,滿是褶皺的雙手都在顫抖!
“盛家即將與岑家聯姻?盛家少爺,即將接受岑家?”
“岑小姐喜歡的人,原來是盛家少爺!仇家三少將再無機會!”
“岑小姐和盛少爺,即將奉子成婚!”
‘啪’一聲,岑老爺子怒得一把將手裡的平板給砸碎了,怒喝道:“這是怎麼回事?這些記者在胡說八道什麼呢?他們就不信,我岑家告他造謠嗎?我家一涵怎麼可能跟盛家那臭小子在、在……”
後麵的話,岑老爺子自己都不敢說!
他的孫女有多喜歡那個男人,他心裡不是很清楚嗎?當年為了那個臭小子,岑一涵可沒少給自己甩臉子!
岑老爺子氣得眼眸瞪得如同銅鈴般大,身軀都在顫抖,岑管家連忙上前攙扶著他:“老爺子,你冷靜一下,現在、現在還不知道事情到底是怎麼樣的,說不定、說不定就是捕風捉影的事呢……”
岑老爺子很想讚同岑管家的話,可他剛剛之所以砸了平板,就是因為看見記者的報道裡夾雜的一張照片,不就是盛家的某間臥室裡,正在熱烈相擁吻的兩個人嗎?即便身影模糊,但岑老爺子怎麼可能會認錯自己的孫女?又怎麼可能認錯那個讓他‘恨之入骨’的臭小子!
“臭小子!臭小子!”岑老爺子氣得不行,一邊念叨著,一邊說:“走,現在就去盛家,現在就去!”
那個該死的臭小子,竟然敢欺負他的孫女!
他的孫女一定被被迫的!
岑老爺子怒不可遏,邁著步子就往外麵走,岑家公關部的負責人見狀隻覺得自己腦袋都大了,連忙聯係自己的人同時也聯係著盛家那邊的人,希望盛家那邊能給出一個說法來,可偏偏,盛家那邊也是個聯係不上的姿態。
……
盛家,盛瑞哲的房間裡隱隱傳來嗚嗚嗚的哭泣聲。
岑一涵在哭,一直一直都在哭。
而盛瑞哲卻在笑,一直一直都在笑,偶爾他還會好心的為她撫撫光潔的美背,岑一涵就扭捏著而不讓他碰。
現在徹底酒醒的岑一涵,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麵前的男人,眼淚也流不出來了,或者說,現在流淚她都覺得自己可恥,她竟然、竟然被他弄哭了……
這個壞男人!
岑一涵想起剛剛那個親昵的畫麵,隻覺得自己渾身都要燃燒起來,她怒氣衝衝的拽緊被子,防備著麵前的男人再一次猶如餓狼一般的撲過來,撲閃著自己的大眼睛,用自己早已嘶啞的嗓音道:“盛瑞哲,你不要臉!”
盛瑞哲單手撐著自己的臉,笑看麵前的小女人,她完全沒發現,她是拽著被子,可是被子的另一邊是被他拽著的,隻要他不鬆手,她根本就沒辦法逃脫自己的手掌心,就好像,她回來之後的這種情況一樣。
盛瑞哲嘴角一勾,十分饜足,精神抖擻道:“嗯,我不要臉,那東西,反正拿來也沒什麼用。”
要臉乾什麼?
要是真的要臉,他估計連老婆都討不上!
岑一涵一愣,怎麼都沒想到他會那麼無恥的就應下這句話,她張嘴想罵人,可剛剛叫得厲害,也哭得厲害,她又一天都沒喝過水,早就嘶啞得厲害了,盛瑞哲見狀,轉身端起酒杯邊那杯真真正正的水含了一口,隨即俯身不允許岑一涵拒絕的直接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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