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猛地一靜,所有人都用看死人的目光看著林遠。
呂布也被弄得一怔,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周身的煞氣也隨著笑聲不斷震動翻騰。
“好好好!好久沒有人敢與本將如此說話了,小道士,你是在自尋死路!”
因為煞氣過於狂暴的原因,煞氣修煉者之間,總會有些許的感應,對彼此的實力,會有一個大概的感知。
也正因此,呂布可以感覺得到,林遠雖然身著道袍,但體內卻是有著煞氣修煉的痕跡。
但林遠體內的煞氣總量,並不算太多。
比起他來,更是如同小河之於汪洋大海一般,可以忽略不計的那種。
僅憑這種實力,就敢與他呂布叫板,看來是有些人看他不爽,也看這小道士不爽,故意拿小道士的性命來刺激自己了。
既然如此,那他又如何能讓人失望?
一念及此,他毫不猶豫地一揮手中方天畫戟,血色煞氣形成半月彎刃,朝著林遠襲來。
血色半月刃劃過的地方,青石板都被切割出深深的痕跡。
強大的氣壓,讓守城小將連忙再次凝聚起陣勢,這才堪堪擋下那衝天的氣勢,同時又憐憫地看向林遠。
‘如此好看的小道士,不知道是哪家推出來的死士,隻是惡心了一下呂將軍,便要喪命於此,著實是可惜。’
然而,林遠卻是絲毫不避,一抬手,像是拍蒼蠅一般,拍在了那血色月刃之上。
轟!
巨大的爆炸聲響起,狂暴的氣浪從碰撞的中心向四周擴散而去,也將林遠的道袍吹得獵獵作響。
林遠輕輕甩了甩右手,“這都是小型炸彈了,能量武器?有點意思。”
呂布也眯起了雙眼,第一次正視起林遠,“小道士有些手段,可若是僅憑此就想阻攔本將軍,那也太狂妄了!”
剛才那一擊,不過是隨手一擊罷了。
可哪怕是隨手一擊,能接下來的也是沒有幾人,而這個小道士不但接下來了,而且是直接用手將之拍散,還沒有絲毫受傷。
這樣的實力,足以讓呂布高看一眼。
但,也僅僅是如此了。
正當呂布還要出手之時,身後忽然又有幾騎聯袂而來,其中一人高聲喊道“將軍,可有追到那曹操?”
聽到曹操二字,呂布深吸口氣,暫時放下了方天畫戟,對林遠道“你是為救曹操而來?”
林遠搖搖頭,“之前貧道已經說過了,貧道為訪友而來。”
“哼!”
呂布冷哼一聲,策動赤兔馬,從林遠身邊走過,確認林遠沒有絲毫動作,這才放心地縱馬遠去。
比起一個攔路的小道士,還是那刺殺董卓的曹操,更值得重視一些。
後邊幾騎也都急忙跟上,林遠輕笑一聲,便踏步往城內走去。
守城小將麵色糾結,可終究還是沒有上前攔住林遠,他雖然也講究一個儘職儘責,但小命更重要。
跟呂布對剛雖然有危險,但呂布是被繩子拴住的猛虎,隻要相國手中的繩子不失控,就沒有性命之憂。
可這個小道士來曆不明,又跟呂布正麵一擊而不落下風。
要是上前阻攔,鬼知道會不會被對方來一下狠的,索性就當作沒看見了,正好他現在也受了傷,需要養傷。
可他不準備找林遠的麻煩,林遠卻是走出沒幾步,又折返了回來。
“這位將軍,貧道有事想要打聽一二。”林遠是一個講禮貌的人,可不會無緣無故動手。
守城小將嘴角抽搐,連忙說道“道長請問!”
“前些時日,聽聞大儒蔡邕已被征辟回京,不知其府邸在何處?”林遠問道。
原來是這件事啊。
守城小將鬆了口氣,連忙給林遠指明了道路,林遠道謝一聲後,便往那方向而去。
蔡家在洛陽是有自己的府邸的。
或者說,蔡邕在洛陽本就有房子,就算是被靈帝流放出去,這房子可還是他家的。
這次被董卓征辟回來,也是被安置在了他自己的房中。
林遠很快便找到了蔡邕的府邸,看著那門可羅雀的模樣,不由得輕笑出聲。
這笑聲,被剛剛從馬車上下來,正準備回府的蔡邕聽了個正著,他驚喜地看著林遠,快步走了過來,“道長,你也到洛陽來了?”
林遠道“前些時日,琰兒打碎了玻璃珠,貧道知道你們有難,便下山來尋找。隻是後來遇到一些意外,一直拖到了現在,不過看樣子,你們過得還算不錯嘛。”
蔡邕苦笑一聲,伸手邀請道“還請先進屋內一敘。”
“也好。”
這一路走來,林遠也有些累了。
不過在進屋之前,他扭頭看了眼街角的方向,那裡有幾個小廝打扮的人物,正在關注著這邊的一舉一動。
林遠的這個眼神,也是讓他們神情一凝。
對視一眼後,便有人悄悄離去,返回了曾經屬於何進的大將軍府、如今屬於董卓的相國府。
將有一個年輕道士找到蔡邕的事情,彙報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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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之中,主座之上,一個雄壯的大漢坐於其上,麵相凶狠,此人不是彆人,正是那亂權之人——西涼董卓!
聽到說是道長,董卓那滿是橫肉的臉頰不自覺地抽了抽,同時摸了摸胸口的位置。
在那兒,有數年前廣宗一戰時,張角給他留下的傷口,哪怕是現在,依然讓他心有餘悸。
下方,一名麵色陰冷的文士看了眼董卓,道“嶽父大人,黃巾之亂後,道門隱世不出。如今突然出來了一名道人,還需要警惕一二才是。”
董卓點點頭,“文優說得是,對了,那曹操可追回來了?”
文優……也就是李儒,聽到董卓之言後,心中暗自歎息,‘當年廣宗一戰,真就將嶽父的膽氣給擊散了嗎?’
蔡府之中,蔡琰聽到動靜之後跑出來,看到林遠後,頓時露出了欣喜的笑容,開心地小跑過來。
在到林遠身前不足三尺之時,這才堪堪停下,小臉紅撲撲地施禮,“道長哥哥。”
林遠笑著揉揉小丫頭的腦袋,“嗯,你沒事就好。”
小丫頭的臉更紅了,隨即又有些委屈地說道“可是,道長哥哥給琰兒的珠子碎了。”
林遠啞然失笑,隨手從懷裡掏出了一枚玻璃珠子,在道心種魔之後,遞給了蔡琰,“一枚玻璃珠而已,可比不上咱們琰兒的安危。”
“多謝道長哥哥。”
蔡琰麵色越發地紅了,接過玻璃珠子後,便害羞地跑開。
林遠失笑不已,扭頭卻看到蔡邕正黑著一張老臉,麵色不善地盯著自己。
一個沒有修煉的儒生而已,根本沒有用眼神殺人的實力,林遠自然是絲毫不懼,不過有些話還是要說一下的,“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哼!”
蔡邕一甩袖袍,卻是有苦說不出。
擔心女兒會喜歡上林遠這種事,他還真不好說出口,好在林遠對蔡琰雖然親近,但明顯是長輩對晚輩的態度。
想來隻要等琰兒長大一些,就會明白這一切吧。
蔡邕也不想節外生枝,便沒有說這件事,而是將林遠帶到了涼亭中坐下,又讓下人送上了水果酒水,這才一邊吃酒一邊說起了發生的事情。
董卓征辟蔡邕的心是認真的。
雖然過來辦事的將領楊定對蔡邕十分粗暴,但到了洛陽城之後,董卓也表現出了禮賢下士的姿態,不但狠狠地懲罰了楊定,還給了蔡邕一個祭酒的職位。
雖然職位不高,而且是一個講學類的,但卻的確表現出了對蔡邕的重視。
林遠麵色古怪道“所以,你這就認可董卓了?”
蔡邕歎了口氣,悠悠道“時局艱難,天下難安。”
所以說,最討厭的就是謎語人了。
林遠聽得出來,蔡邕心中充滿了迷茫,不過他並不在乎這些,之所以趕著過來,是想確定蔡邕和蔡琰的安全。
既然二人沒有什麼問題,那林遠也就放心了。
不過,林遠並沒有選擇離開,而是就在蔡府住了下來——比起山中的日子,蔡府這邊明顯要過得輕鬆不少。
蔡邕對林遠的入住很是開心。
除了自家女兒那點小問題之外,蔡邕還是很喜歡跟林遠聊天的,不過他這幾天可沒功夫。
董卓是真的很重視他。
短短三天時間,他的職位便是一升再升,從祭酒到侍禦史,從侍禦史到治書侍禦史,從治書侍禦史到尚書,從尚書到侍中,從侍中到左中郎。
甚至,董卓還直接送了蔡邕一個爵位,為高陽鄉候!
雖然隻是一個鄉候,但在這漢室還未完全崩壞的年代,作為他姓之人,想要封候也是極難的事情。
可蔡邕就因為董卓的看重,直接就拿到手了。
這一舉動,無疑向天下人昭示了董卓對於讀書人、對於儒生、對於大儒的看重。
隻可惜,董卓在洛陽的所作所為,得罪了太多太多人。
更是侵害了無數世家大族的利益,在這世家掌控天下九成九資源的年代,董卓想要得到讀書人的認可,遠不是大封一個蔡邕就能得到的成果。
甚至因為此舉,讓董卓越發地受到儒林排斥,這也讓董卓在接下來的動作中,越發地受到抵禦,同樣,也讓董卓越發地暴躁起來。
或許,也有可能是曹操逃跑成功的原因。
這一切跟林遠都沒有太大的關係,他就住在蔡府之中,一邊享受悠閒生活,一邊修煉煞氣。
這方世界有所古怪。
他可以很清晰地感覺到,這方世界與大唐雙龍世界相比,上限並沒有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