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瑜見家丁一擁而上,當即搶身擋在妹妹身前,攔住門仆和家丁。
“住手!”
白瑜一聲低喝,嚇住氣勢洶洶的家丁。
接著,他又放緩語氣:“我們今日上門,是代二嫂看望親長,並非是奢求任大人與任夫人的原諒。”
“我們兄妹有諸多話想對大人與夫人說,煩請你們將此話帶給大人與夫人,我們兄妹盼望見他們一麵。”
門仆家丁一怔過後,反應過來,更是惱怒。
“聽不懂人話是麼?我們夫人不想見你們,讓你們滾!”
說著,又要去推攘白瑜。
白瑜站定不動,護在白明微身前。
門仆家丁雖然憤怒,但終究對二人的身份有所顧忌,不敢真的下手。
見白瑜分毫不讓,他們也沒有什麼辦法。
此時又見白明微小心翼翼地捧著一個盒子,登時便找到了目標。
伸手就要去奪白明微手中的盒子,想扔在地上給二人難堪,意圖借這種方式叫二人知難而退。
門仆趁白瑜不注意,猛然出手。
豈料一直不言不語默默立著的白明微,卻在這時動了。
她輕輕掐住門仆的手腕,隻是一個動作,便禁了凶神惡煞的門仆所有的行動。
她神色淡淡的看向眾人:“我與七哥上門,隻為替二嫂拜會她的親人,並送回二嫂的東西,煩請幾位幫忙通報一下。”
她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到幾近冰冷。
但偏偏就是這樣的姿態,顯得她的話語格外有力度。
霎時間,所有人被她噤住了聲息。
莫名的,被捏住手腕的門仆雙腿發軟,原本的氣勢也消散無蹤。
他故作鎮定,拔高聲音掩飾自己的膽戰心驚:“乾什麼,任府不歡迎你們,難道你們還想闖進去不成?!”
白明微放開他的手,再次重複一遍:“煩請通報一聲,我們兄妹代二嫂而來,順便送回二嫂的遺物。”
門房和家丁還想驅趕。
可莫名的。
一陣寒意竄上脊背,叫他們毛骨悚然,戰栗難安。
再抬頭,白明微背光而立,麵龐藏在陰影中,更添幾分冷意。
那種橫刀立馬的氣度,血雨腥風中廝殺出來的血性,叫他們不敢再囂張。
門房沒有辦法,隻得灰溜溜再次入府回稟:“夫人,小的們趕不走,白七公子和白家大姑娘非說要見老爺和夫人一麵,還說是代咱們家大姑娘來的,他們有大姑娘的遺物要交給夫人。”
任夫人聞言,幾乎咬碎一口銀牙:“臉皮可真夠厚的!狗皮膏藥一樣趕都趕不走!”
“他們願意等是吧,那就讓他們等著!我倒要看看,他們這副模樣是做給外人看的,還是真有幾分念及我那苦命的兒!”
門房有些猶豫:“夫人,外頭天氣熱得很,可彆熱出個好歹!”
任夫人怒不可遏:“那就熱死他們好了!才叫他們受這麼一點苦算什麼!我兒還丟了性命!多好的閨女啊!年紀輕輕就沒了。”
說到這裡,任夫人哽咽得再也說不出話。
門房領命下去,忿忿不平地告訴兄妹二人:“我們夫人說了,不想見到你們,你們愛等便等吧!”
說完,門房“砰”地將大門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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