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似笑非笑:“要是公主非要找臣妾的茬,那臣妾該如何?”
元貞帝麵色一冷:“朕說了,要避著她。”
蒹葭笑容更深:“泓郎穿上龍袍,愈發器宇軒昂,豐神俊朗,臣妾眼睛都挪不開了。”
元貞帝看了她一眼,隨即大搖大擺地離去。
待屋裡隻剩下蒹葭與心腹,她的笑容緩緩隱沒:“得到消息了麼?今日承天觀是誰入宮?”
心腹低聲回稟:“是承天觀的姑子,玉清。”
蒹葭若有所思:“這元詢點名請承天觀為他和令宜公主的婚事擇選良辰吉日,也不知道在搞什麼鬼。”
“縱使我已將皇帝迷得神魂顛倒,他也不肯輕易讓我參與政事,承天觀的東極真人是大將軍的師父,要是承天觀出事,大將軍必定會擔憂。”
心腹小聲勸說:“主子,風軍師交代了,一定要沉住氣,萬不能節外生枝,要記住您的目的,否則必定前功儘棄。”
蒹葭美麗的眸子裡,跳動著兩簇小火苗。
她咬牙切齒,恨意畢露:“我若沉不住氣,便不會委身仇人。”
話音落下,她又恢複了正常。
她起身,被子從身上滑落,露出綽約美妙的身姿。
她慵懶地站在床前,張開雙臂:“為我梳妝。”
心腹膽戰心驚:“主子,您這是要做什麼?”
蒹葭笑得嫵媚:“自然是去做一些,禍國妖妃會做的事情。不把這後宮攪得雞飛狗跳,如何能對得起朝臣賦予我的妖女稱號。
……
韋妃坐在凳子上,纖長的指骨撚著針在絲綢上穿梭。
她的刺繡尚未成型,從繡樣上看,是一尊菩薩像,那眉眼還沒有用絲線著色,便悲天憫人地看著世人。
“李美人到!”
內侍尖銳高亢的聲音響在外麵,韋妃刺繡的手始終未曾停下。
然而韋妃的近身姑姑卻已嚴陣以待:“這李美人發什麼顛,來咱們驚華殿做什麼?”
韋妃含笑:“她是新寵,我是舊人,新寵想要彰顯陛下的聖心,自然要來踩一踩舊寵。”
近身姑姑分外不滿:“混賬東西!人還沒到,宦官的聲音就把整個驚華殿的鳥都嚇飛了,這是想先聲奪人,還是想喧賓奪主!”
“她一沒有家世背景,二沒有皇子傍身,區區一個美人,她也配和娘娘叫板!”
韋妃放下針線,用絹帕擦了擦手,隨後把絹帕扔到一旁:“她想玩,本宮陪她玩便是。”
韋妃已經擺好陣勢,可一直叫囂的近身姑姑氣勢卻一下子弱了下來:
“娘娘,不若奴婢這就去回了她,告訴她您身子不爽,不宜見外人。”
“咱們殿下在江北如履薄冰,可不能在這節骨眼兒上出紕漏,娘娘您可是殿下最大的靠山,珠玉不該和瓦礫碰啊!”
韋妃深深地看了近身姑姑一眼,唇畔挑起:“宮中這些年,你怎的連本宮的一點本事都學不到?”
“李美人和太子積怨,又和令宜公主不睦,今日承天觀的人來幫令宜公主擇婚期,李美人就來找本宮挑事,你說是為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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