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欲言又止，將茶遞給蘭笙，便嘟著嘴站在一邊。
“怎麼了？有話就說。彆吞吞吐吐的。”蘭笙剛睡醒，脾氣有些暴躁。
“董嬤嬤不讓我說。”玲瓏明顯是賭氣，不說正題，先告了董嬤嬤一狀。
“說吧。董嬤嬤肯定有她的考慮。你先說，我再決定是賞你還是罰你。”蘭笙垂眉喝茶，對董嬤嬤，她是信得過的。隻是有些事，她不想知道的人太多。所以讓董嬤嬤將外麵的事都管了起來。
“今日繡屏跟我說了幾句閒話。她說咱們院子外麵總有人盯著，她遇到好幾次，就給我提個醒。”玲瓏接過茶碗，送回到桌上。
蘭笙動了動，坐得舒服了些，“她什麼時候跟你說的？我怎麼不知道。”
“就是換茶的時候。我們在後堂，她跟我說了兩句。”
“確有其事嗎？”蘭笙知道，僅憑這幾句話，玲瓏不見得會和董嬤嬤發生衝突。
“有。我回來之後，讓小豆子和稻子他們出去看了，確實有人盯著咱們。我讓小豆子去了一趟塵趣園，那人也跟著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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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笙愕然，難怪董嬤嬤會不高興，玲瓏這樣做算是擅作主張，董嬤嬤必然會阻止。“你讓小豆子去塵趣園做什麼？不怕打擾雅茉夫人嗎？”
“雅茉夫人不在的。我早上聽金濃說了，雅茉夫人要去畫院拜訪於師傅。所以我才讓小豆子去的。去討墨。”玲瓏認真的模樣很是率真。
“好吧，然後呢，你們在外麵吵什麼？”
“沒吵……”玲瓏又撅起了嘴，“我要去把那人揪出來，可是董嬤嬤不讓。”
“董嬤嬤說的對。願意盯就盯吧，咱們這院子裡也沒什麼怕被人看的。”蘭笙按按頭，還想再睡一會兒。“玲瓏，你不要管這件事。告訴其他人，隨便外麵的人怎樣盯著，咱們的日子照常過。”
“是，小姐。”玲瓏不情不願地答應了一句，見蘭笙又躺下了，就想退出去。
這時，蘭笙又說話了，“玲瓏，現在家裡有事。宮裡的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記住了嗎？”
玲瓏心中一凜，意識到自己確實是冒失了，幸好她沒有繼續自作聰明，若是給小姐惹了麻煩，她就罪莫難贖了。
晚膳時分，玲瓏正侍候蘭笙用膳，董嬤嬤一臉凝重地走了進來。
蘭笙一看董嬤嬤的神色，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事情，她放下筷子，靜聽董嬤嬤說話。
“夫人，稻子剛從外麵回來，說佟妃娘娘在禦花園打死了一個宮女。”
“不可能。”蘭笙斬釘截鐵地說道，“佟妃不會那麼沒有分寸。稻子聽清楚了嗎？”
“應該是八九不離十。就算沒打死，也是打得很重。”董嬤嬤有所保留，“事情肯定是有的。那個宮女，是海潮宮的。”
“溪嬪宮裡的？那就更不可能了。”蘭笙覺得奇怪，這兩個人平時很少接觸，怎麼會突然發生這種事呢？“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具體的事並不清楚。據說佟妃娘娘很生氣，是以肅整宮紀的名義打的人。用的板子。”
蘭笙想起了之前佟妃要打繡屏的二百個耳光，心頭一顫。這要是對一個宮女打下去二百個板子，這人就活不成了。蘭笙心上生愁，隻覺得連口飯後甜湯都喝不下了。
這時，一個太監來到門外稟告，“夫人，紫雲宮傳旨。溪嬪娘娘動了胎氣，請夫人即刻去海潮宮隨侍聽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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