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陳順的嘴巴大的可以塞進一枚雞蛋。
“是啊!青禾姐,怎麼看貓和蝙蝠也是完完全全的兩碼事啊!”西門沒陳順的表情那麼誇張,但同樣對許青禾剛剛說的話提出了質疑。
“薑鬱是精神分裂。”許青禾一副並不急於解釋的樣子,“精分患者的頭像常常會出現詭異的畫麵,也就是幻視;還有就是仿佛有人不斷在自己的耳邊說話,那是幻聽。”
“青禾,你的意思是薑鬱嘴裡反複念叨的「蝙蝠」是他的幻視?”周誠問。
“是也不是。”
“啥意思?”
“你先彆急。”許青禾淡定的看著周誠,“普通人是怎麼看到東西的,光照加上投影,對吧?”
“沒錯。”幾人紛紛點頭,這是小學科學課就學過的知識。
“精分患者的頭腦跟我們不一樣的地方在於,他們會自動在腦子裡生成圖像,不需要外界條件,也就是人們常說的出現一些現實生活裡不存在的畫麵。”
停頓了幾秒後,許青禾繼續道,“如果理解起來比較困難,大家可以參考「全息投影」薑鬱腦海裡的畫麵很多都是這樣的。”
說著,許青禾轉身打開一組幻燈片。
“咦,這不是畢加索的畫嗎?”
“這是梵高的《呐喊》欸!”
……
很快幻燈片定格在最後一張照片,是草間彌生的作品,有密集恐懼症的人看了一定會很難受。
“草間彌生是公開的患有精神病的藝術家,她在小的時候就曾經告訴母親,自己的眼前經常出現莫名其妙的東西。”
“所以他們……”周誠指了指投影儀,“都是畫出了自己腦子裡的畫麵?”
“是的。”許青禾點點頭,繼續說道,“在生物學上,人腦傳遞信息一方麵靠神經突觸,另外是靠生物電……”
說到這裡,她驀地停了下來,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緊接著在鍵盤上開始敲打了起來,完全不理會身邊正一臉疑惑的周誠幾人。
“……精分患者經常會覺得大腦裡像是煙花般地綻放,其實那個就是生物電的紊亂導致的。”
許青禾重新看向幾人。
“薑鬱看到過那兩隻黑貓,之後那個場景就在他的腦海裡揮之不去。後來即便那兩隻貓不在他的視線裡,但不管是在自己的監獄房間,還是在食堂裡,薑鬱的眼前總有兩隻黑影迅速移動。”
“就像我們那天看到的一樣,兩隻黑貓「唰」地一下就跑了,我就看到兩團影子。”陳順回憶道。
那天從陳醫生那裡回來後,許青禾查了一個晚上的資料。
最終是草間彌生的一句話——
“有一天,我看到桌上的紅色花朵紋樣桌布後,眼睛朝上看窗玻璃、柱子,所有都被同樣的紅花的形粘住。”
給了她啟發。
早上九點,周誠到達警局的時候發現許青禾的座位上沒有人,在案件偵查階段,許青禾從來都是第一個到警局的。
周誠不免有些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