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傾動上身,毫不忌諱地接近沐陽的極樂臉上那抹笑顏,沐陽第一反應便是不惜站起身,也要與她騰開空間,確保自己不會被她呼出的‘病毒’氣息感染。
“嘿,你這麼拒絕小女,就算小女再大大咧咧,這兒也會受傷的呀。”
極樂在她嬌小的胸口比劃一顆心,柔情一笑。
“大大咧咧?你的觀察眼,怕不是細致到連我心跳頻率變化都看出來了吧?”
“彆太看得起小女啦,誤差1次之內的話不敢當,但”極樂雙手捂著胸口,仿佛在壓製著下一秒即將跳出胸膛的心臟。“3次以內的話,還真有點信心能拿捏住呢。”
這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的?沐陽卻能一反常態,不帶思考,斬釘截鐵地回答她沒有開玩笑。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兩人的根本十分接近,雖然談不上讀心,但兩人明明才認識不出二日,卻能些許看得出極樂的思緒或者微小的情感波動。雖說與摯友的兩位也能做到這點,但那可是經曆了十數年的磨礪,才鍛造出來的堅韌紐帶。心連心,腦通腦,靈魂對靈魂,就像一個靈魂擁有了三具身體,可不是光對上一次眼神,就能秧苗助長的。
恐怕,對方也是一樣,那時不時投射來的仿佛要洞穿全身的視線,想必就是沐陽盯著她時她所感受的同款瘙癢吧。
隻聽叮的一聲,亨利從廚房走出來,端著散發著熱氣的盤子,比剛才那一盆冷掉的炒飯還多添了一圈的培根。他微笑著看了眼極樂鴞,將炒飯增強版放在了她的麵前,用手帕擦了擦手,禮貌地鞠了一躬,沒有說一句話。
這便是亨利上菜時,保持的硬派的形象,隻不過他身上的居家圍裙倒是在為他添加不需要的可愛屬性。
“哦~謝謝款待~”
“請品嘗,小姐,您的酒馬上來。”
看著亨利這屁顛屁顛的鬼樣子,沐陽真恨不得將手帕抹他臉上,然後用力擦掉這個表情。
極樂自然是察覺到了他這股情感波動,轉過臉嗬嗬一笑。“看來,是小女更勝一籌,亨利先生更喜歡招待小女呢。”
當然,她也知道亨利不過是對客人是如此,在隻中並沒有更喜歡哪一方之說。極樂單純就是想用一點臭屁話來擾亂沐陽的小心思,畢竟這等消遣‘玩具’可不多見。
“阿陽,你的份。”亨利將一杯青色的果汁用高腳杯擺在沐陽麵前,沐陽一口飲儘,不忘長呼出一口氣來。
“嗬嗬,對香煙如此厭惡,卻對酒有著不一般的鐘情,明明酒精也不見是多好的東西呀。”
在嘗一口熱飯之前,還不忘調侃沐陽幾句。
“這沒酒精的,乖乖吃你飯,羅裡吧嗦的,不扯淡沒人當你是啞巴。”
“好啦~”
在極樂麵前,沐陽隻能時刻保持著警戒,根本沒機會油嘴滑舌,更不想對著這個女人說這說那,就怕話裡下了套,一不小心就把腦子裡的東西全都兜出去。
“沐陽先生。”吃飯的途中,極樂一邊嚼著米粒,一邊轉過頭問道。“你在外頭閱曆數年,覺得外來者裡頭,男女的公平性如何?”
突然轉變成成這種尖銳的社會性話題,沐陽倒也不會慌張,因為他腦子一旦空閒下來,就會幻想各式各樣的場景,各種可能被問到的話題,不管是敏感的,還是無所謂的,他都有好幾套根據場麵來應對的說辭
想要營造話題性,以極端或攻擊地態度來回應,孤注一擲,就說得狠一點。或者持有平和穩固的觀點,不讚同任意一邊的,不摻和的態度,就拉開距離,平心而論。
但沐陽感受到了極樂內心的那點小感情,便不假思索地反擊道“你個聰慧的女人,還有興趣挑這種話題?我看你興趣那可不是一點不大,就是根本沒有啊?”
“你這話說過頭啦,小女好歹一介女性,也避免不了這種話題。雖說小女從來不覺得自己天生拙劣,但卻是有很多不公布滿世界的底層,再說了,小女也不是不與底層人交易,隻要當了小女的愛客,小女自然不會虧待她們,這不會是個蹩腳的理由。”
極樂雖然臉上綻開了可愛而又友善的笑容,但沐陽微微感知得到,她內心的那點冷酷的冰山一角。
“那我也會告訴你,我也不怎麼感興趣,比起天生的素質,我更喜歡看重個人本身的魅力,拘泥於先天要素,隻會讓人顯得自己很俗很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