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管瘦弱,但瘦死駱駝比馬大。他擁有與沐陽相近的身高,而手掌自然也有沒有違背人類成長的規律,那一手足以單手抓起籃球的巨掌,牢牢地攥住沐陽鬥篷的衣領,抖動著手臂,將沐陽原地提至半空,腳下懸浮。
沐陽可有著超過80公斤的重體,雖然看著吃力,但單手完成此等偉業的人,就算能在特樂依爾究竟能排在前幾名號,沐陽也絕不會驚奇。
“您的手在顫抖哦,要是年老的軀體無法滿足您的劇烈運動,您又何必跟它過不去,安心養老,是每個活到大歲數的老東西們,最夢寐以求的夢想,可不算什麼丟人的事情,您大可以不必這麼折磨自己,回到養老院,好好斟酌後事不好嗎?”
沐陽嘴不會饒過任何人,隻要對方對自己做出了明確的敵對行為,精神上的攻擊永遠是排在最前頭的,畢竟比起明顯的傷人行為,唇槍舌炮既能讓對方失去理智,又能自保,是聰明人的首選。
“不躲不閃一點半點,你是打算孝敬老人?還是說你是和平主義者?我告訴你,我的地盤再小,但這片土地仍然是我的一部分,輪不到你在這裡撒野,單靠我一人,要做掉你綽綽有餘!”史密斯總管咬牙切齒道,靠著不擅長的暴力,來維護顏麵。
“您有沒有聽過一則巷口之傳,特樂依爾的警察不用訓練武藝,就能滅除大地上大部分的罪惡,是因為配給他們的電槍,是跨越了數個時代進步的產物,以至於犯罪團夥無論怎麼努力鑽研,努力鍛煉,都沒法突破電槍的槍林彈雨。”
突然開始長篇大論無關話題的沐陽,一臉輕鬆,就算脖頸再不舒適,也不能摧毀臉上餘裕的堅城。相反,光是抑製手臂疲勞帶來的顫抖,就已經耗費了總管熬夜後剩餘的精力,甚至沒有多餘的理智去聽沐陽的話。
看來,總管的地盤,管不了被拽在空中的沐陽。
“是不是後悔了?後悔當年沒有背著成天花天酒地的同事,苦練技藝,操練身心,把彆人都不屑一顧的體能,偷偷填裝在自己身上?沒有權力,沒有武器,一無所有的您,我不認為有資本提出離譜的要求呢,不如這樣吧,我再給您一次機會,您整理好要說的話,咱們就可以開始好好合作了哦?”
沐陽擺弄著這輩子能露出最邪惡的咧嘴一笑,隻要給予足夠壓力,就能兵不血刃地掌握進入水夜歌鳴的路,甚至還能處理掉棘手的貼膜溫蒂,聽起來雖然沒有人情味而且背信棄義,但沐陽從未承諾要帶著溫蒂去找人,找人的委托,平時留心點便是。
不過溫蒂闡述了對父親的大量信息描述,卻絲毫沒有透露母親的情報,待會再問問他吧。沐陽甚至開始分心,規劃以後的行事路徑。
“如果您頑固不化,那就得用心,好好看管好你的寶貝部下,彆讓他順利地跑到下麵,去尋找他那可憐又虛幻的‘父親’。”
沐陽似有深意地一笑,總管一怔,突然鬆開了手,沐陽僵硬著笑容,落在地上,差點崴到了腳。
“我確實是個光杆司令,但不代表我沒有製服你的辦法,你知道嗎?我就像是一隻待宰的竹鼠,關在籠子裡,每天準時被投遞飼料,被嚴密把守著,過去的每一日都是地獄般煎熬,但我從未像今天那般信任那些‘土匪’。”
史密斯的表情變了,變得陰沉起來,敗者的妝容隱退。
沐陽也收回了不適合自己的笑容,整理衣裳。
“看來你也搞清楚狀況了,沒錯,外麵站著的所謂‘保護’我的人,他們可不像我那般怠惰於鍛煉,在警察無法明麵涉及到的地域,他們的拳頭總能解決一切,無論是你還是我的命,都掌握在他們的手中。”
沐陽聽後,失望地搖了搖頭。
“你確定要靠他們?靠將自己緊閉在這地方的仇人?文化人稱這叫飲鴆止渴,你難道還不明白,7年前你被迫上任,而後數年,溫蒂出現在了落花村,這之間難道是巧合嗎?溫蒂他可是被所謂的人‘引薦’到這裡來的,而那人,說不定就是你背後站著的黑手派遣的呢。”
總管抿著嘴唇,心中十萬個矛盾磕磕作響,他沒有證據否定沐陽的說辭,也不願意替監禁自己的人說話,現在的他隻能走一步是一步,根本無暇思考長遠之計,沒有時間,也沒有能力。
“一麵之詞,現在離他最近的人是你,最危險的人也是你,本來均衡保持得非常好,你的出現卻攪爛了這個局,錯就在你。”
均衡?沐陽回想起溫蒂那落魄的麵容,那一點光明色彩都沒有的青年,活出了80歲無期徒刑犯人的臭味。
“說,是打算自己滾,還是像被拎著的阿貓阿狗那般滾,有點尊嚴的人,都明白怎麼選擇。”
把槍亮出來,還打算以口舌服人,這層優柔寡斷,便是總管貪心釀出的禍,既不想賣人情給背後的組織,又想抹除沐陽的威脅,讓事態的掌控回到自己手上,就算沐陽換位思考,全力跑過一萬米,在陡峭攀岩半日後,也不會出此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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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沐陽僅僅向後退了一步,靠在了房裡唯一的鐵門上,歪著腦袋,倚著門,讓總管看不明白他要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