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恭敬的小弟,這是想找咱們兩位大哥謀個庇護麼?還是說你妄圖攀哪個大人的袖子啊?不知好歹的東西!”
甚至不需要眼神的交流,兩個前輩就立即火力全開地對沐陽進行辱罵和嘲諷,其被優越感扭曲的麵容,就好像癡狂的小三,用卑鄙的手段逼死正宮後,逃離法律製裁時那般陶醉。
控製不住霸淩欲望的人,也分好幾種,而這兩人,也算是比較常見的品種,對付起來應該費不了多大勁兒。
“收皮吧,還想以此賺成績,來搏大人青睞,你想的倒挺美啊小子,這裡已經被我倆包辦了,你也想分一杯羹,就好好跪下來,叫一聲大哥!叫啊!”
稍微看起來壯一點的,倒也隻會叫囂,暫時沒打算動手動腳,隻不過不可一世的目光實在讓沐陽渾身上下癢癢,好想就此打出一拳,讓爬滿自己渾身的‘壁虎’知道,自己可不會甘心被它們擺布,更不會被它們壓垮。
說實話也挺符合小人物的生態習性,上頭的人成天除了冷戰就是熱戰,將這麼一塊不大不小的地方分割成數塊,倒也壓抑人心。
而這些人人也不像勤懇憨厚的料子,自然天天渴望尋找捷徑,誌不在高,而在舒服活著混著。在他們的世界觀中,像沐陽這樣的新人就該學著自己拉幫結派,媚上欺下,試圖證明自己的那套才是精英之道。
沐陽從來沒把自己當成過大人物,誌向方麵,更在乎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鐘愛的人,鐘愛的團體,比起利己,更該說是利自己人,雖然稱不上是善意,但也比隻利己的好,而把利己當成人生目標的家夥,向來是嗤之以鼻的。
加之這兩人看起來也隻是下中之下的人,就怕背後藏著不可忽視的靠山,而在搞清楚這點前,沐陽也不得輕易出手。
無視可能是比較好的選擇,但按照霸淩人的種類,也可能讓他們變本加厲。
一瞬之間,腦中就展開了無邊的思考。
當沐陽談到人際關係時,更會把這一行為當成提升自己的工具,是金錘子,還是銀錘子,鐵錘子。而眼前這兩個人妥妥是金錘子,華而不實,愛慕虛榮,這種低級品質應該慫恿彆人去愛惜,而自己就得唾棄。
“喂!前輩跟你說話呢??你什麼態度啊你??”
沐陽連正眼都不願遣送,隔著一層薄薄的空氣,就把人格上巨大的差距塞進了這小小的空氣牆中。
兩個前輩就像在吆喝著出租車,卻被無人占用的出租車火速從眼前飆過,那般感到了巨大的侮辱。
要動手動腳就趕快點,不管你們是打算朝我吐痰,還是在我的午飯裡塞圖釘,又或者把自己的糞便抹在更衣室櫃子的把手上,放馬過來便是,彆讓我把時間精力浪費在你們上麵。
內心高調發表無畏抗爭宣言,而麵部卻僅僅依附著一抹薄似煙雲的微笑,悄悄地經過兩個詫異的前輩,直接來到他們身後那一堆堆的鋼材邊上。
鋼材堆疊成金字塔狀,每根鋼管上都有很明顯的歲月痕跡,頭尾都有便於安裝卸除的螺母螺絲,重複利用起來也比較方便,也難怪萊茵組建那麼一個舞台花費不了多少時間——沐陽用這理論說服自己相信特樂依爾人的潛力不至於突破物理界限。
需要兩個男人才搬得動的鋼材,我能搬得動嘛?
帶著疑問,沐陽伸手準備去抬起最頂部的一根鋼管,然而用手腕掂量掂量,確實很沉,但隻要依靠落染的‘轉化’,像樣地抬起一根還是綽綽有餘的。
“哎喲,話說你是那個白吃飯的撿的小弟嘛,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怎麼樣的大哥帶怎麼樣德行的小弟,我看沒錯,你怎麼看都是個飯桶,是咱們落花村的寄生蟲,我看溫蒂未必夠你吸得飽,他自身難保,我再給你一次效忠的機會,你要不是傻子,肯定不會讓我們失望吧?”
也不知道這兩人為什麼如此勤懇地想招沐陽入麾下,不過對沐陽來說都無差,現在的沐陽,隻想將鋼管子抬到萊茵的手中。
大概預測了要用的力道,沐陽暗暗驅動落染,將一部分壓力分流放給了地麵,這樣沐陽便可以裝出大力士的效果,一般的小嘍囉,可不會蠢到找大力士的麻煩,隻希望他們的腦子裡還有害怕這一情緒。
“嗯?”
計算應該沒有問題,大概就是百來斤的樣子,然而不管沐陽有多賣力,卻依舊抬不起鋼管,很明顯感覺這鋼管上麵還附帶了一層多餘的重量。
答案也很單純,那便是這兩個家夥,在沐陽展示力量前,就已經開始搞小動作了。
“哎呀好累好累,這工作也真折磨人呢,你說呢。”
“是啊是啊。”
稍微壯實一點的家夥,直接壓在了鋼管之上,那足以與肥豬的肉臀匹敵的屁股,將重量強加在了這堆鋼管子上,要是這些無機物煥發了生命,眼下第一要事,那一定得是往這個家夥的身體裡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