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已經耐不住性子,在大腦還在輪轉著一些問題的解答時,無人控製的手已經潛入了那裝著魔道具以及一些重要雜物的布袋子,親切的魔力溪流淌過手心,將安心與親切捏成一個球,在他的掌心上轉悠,仿佛粘人的小虎貓舌頭上的倒刺,弄得沐陽那是酸爽無比,壓根不想再把手拔出來。
黑信封在哪唔?
戒指似柔又似鋼的觸感劃過指尖,冰冷的試管外壁冷卻手背,該有的幾件法寶透過河流一般蕩漾的魔力,膨脹著存在感,但不是它們,現在沐陽所渴求的,是彆的東西,是彆的隻有現在才可能重煥新生的東西。
在哪裡?趕緊出來吧我的耐心可不是你能探得起的。
那不過是一張尋常不過的信紙,要不是有人賦予其存在意義,那用來擦屁股都嫌臟。
按照夢美的說法,這隻是一張讓人變成加害者的信紙,一張再肮臟不過的信紙,而沐陽哪怕隻是用了5秒,10秒,去盼著這惡魔道具,意外讓理性派的他渾身難受。
這個袋子哪有這麼廣闊?不會是說哪個家夥趁我不注意偷走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裡的人可沒那能耐。
越是著急,手就越不利索,就好像通了電流一般,方才還覺得親切魔力流眨眼就變得多餘了起來,如果這個袋子裡裝著的都是些蘋果蔬菜什麼的,就不會如此狼狽!
沐陽負麵的情緒好似沸騰的油,袋子裡的魔力就像被驚動的豬鼻蛇,親切瞬間變成了疏遠,僅剩的空虛感一刀接一刀地剝開皮肉,入侵身體。
“啊”
萬一就是萬一,本不該出錯的點,就因為小小的緊張,打斷了頂梁柱,由經驗與年月搭建成的土台便被咬出了蟻穴,搖搖欲墜——
而沐陽預感到了崩壞可能即將來臨——
嘗試穩住的視線在漆黑之中下移,一眼就發現了一抹粉紅色的光暈突兀地出現在了手附近,緊接著一聲如琉璃碎地的清脆聲響打破了寧靜,他才意識到惡果就要破殼而出,他得使出全力去擦自己的屁股。
“嗯?”
響亮的聲音自然不可能被夢美無視,而那在漆黑中如幻蝶一般飄渺的粉彩色,除了蚊子羽娥,就連人類也同樣能被魅惑。
“這是什麼——”
那粉如一隻虛幻的毛毛蟲,在地上開始緩慢挪動,直接把夢美從坐姿嚇了起來,本以為夢美會立刻像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女孩般發出慘烈的尖叫,然而那股如霹靂一般的衝動卻卡在了喉嚨,她明亮的大眼珠子在魅惑的粉光中迷失。
神經反射地抬起腳,卻沒有第一時間往那粉色踩下去,而是像一塊木頭一般杵在原地。
反觀沐陽,他此時此刻在黑暗中擺出了極為滑稽的動作,雙臂拔地而起與頭齊平,如猛虎凶狼大開血盆大口,然而胸膛以下卻在維持著十分高難度的動作,膝下沉而不觸地,腹部緊繃堅如磐岩,身體前傾如驚濤駭浪,組合起來像一架即將崩塌的拱橋。
而他的目標也與夢美一樣,是那顆散發著微光的小寶珠。
本以為夢美也會像一些嗜金如命的高等級一點的家夥,看到這顆寶珠就恨不得放棄人類的身份,把自己墮化成狐犬,往地上瘋刨去。
但發現夢美沒有如狼似虎地撲上去,才不得不承認預測失敗的沐陽,立刻踩下了刹車,變成了這副挫樣,也好在夢美的注意力全都在與粉色的光芒交彙,不遠處暴露在光線下的沐陽的臉,變得與環境一般毫無個性。
必須無論怎樣都得阻止她觸碰!
就怕突然衝上去,驚動夢美,反而一腳踩在那顆寶石上頭,便是覆水難收,釀成大禍。
“夢美小姐?就算身在這塊泥濘之地,你也不至於墮落得要當一個小偷對吧?你想想,換做是你,要是哪個醉酒的客人不小心闖進了你的化妝間,把你的胭脂口紅全用肥膩的舌頭舔了個遍,你會不會好受的,好好想想。”
這個令人作嘔的場麵,就算被害者是男性,那也會被嚇出一身冷汗,驚出一身雞皮疙瘩,每次調用私人用品時都得提心吊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