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隻能說,帝長安沒有百分百的把握荒蕪教派會出手而已。
所以……這場來勢洶洶、裡應外合的謀奪、入侵、叛亂,實際上從頭到尾都是有驚無險,在這個過程中受傷的都是需要敲打之人……包括斷臂的敖海。
看上去是自己力挽狂瀾,但是這狂瀾都被人在背後拽著呢,沒有他也能輕飄飄地落地。
現在,在他們幾人聊天的時候,整個帝都都已經動了起來,估計等到晚上的時候,該抓的人也就抓的差不多了。
如此輕描淡寫,這件事就算結束了,那些生活在帝都的人都不會意識到,今天發生了一場這種程度的大戰。
來到一樓,於蒼的目光第一時間落在了顧解霜和棋兒的身上。
此時,兩個女孩躺在一個小床上,都已經昏睡了過去。
他已經從夜來口中得知了她們做了什麼,所以沒有意外。
“她們隻是脫力昏過去了而已,沒有大礙。”淩峨道,“不過還是先讓她們睡一會吧,她們的精神都有些超負荷了。”
“還不是你。”歸鄉立刻開口,“你要是能爭些氣,還需要讓她們累成這個樣子?看把我們於蒼心疼的。”
淩峨:“我……”
好好好。
都是他的錯。
但是。
“那個……”淩峨小聲道,“您不是也一直在暗中看著嗎……”
真要說起來,您這個一直不出手的才應該背鍋吧!
歸鄉見淩峨竟然還敢頂嘴,頓時一瞪眼:“我不出手,自然是為了給於蒼英雄救美的機會,你呢?”
淩峨:“……”
算了,說不過。
總之都是他的錯就是了。
一位神話鎮國決定默默接下所有鍋。
在他們兩個人說話的功夫,於蒼已經上前,簡單將顧解霜二人的身體情況簡單檢查了一遍,這才鬆了口氣。
他相信淩峨的判斷,但這種事,自然還是自己親眼確認來的安心。
尤其是棋兒,這還是她第一次全力地使用自己的力量。
既然沒有問題,那就先睡一會吧。
站起身,視線看向塔外,於蒼不由得有些咋舌。
整個紫虛湖,都已經消失了。
物理意義上的消失……夜來的龍息劍將整片湖泊都完全蒸乾,並且將所有的水蒸氣都收納進了夜幕之中。
這是因為,就算是水蒸氣,竟然也能折射一部分邪神視線……隻能出此下策。
如今,地麵之上到處都是被高溫燒成琉璃狀的泥土,看上去倒是煞是好看。
塔外一片狼藉,而淩霄塔本身卻沒有受到一點傷害。
這其中有一部分原因是建造淩霄塔的材料本來就很高級,但是最重要的原因還是。
夜來,攔下了所有襲向身後的攻擊,無一例外。
正如他所說,即便戰況激烈,仍然不會有人吵醒熟睡的顧解霜和棋兒。
“當初將淩霄塔建在紫虛湖,就是圖這裡的異象。”歸鄉道,“卻是沒想到,還能留下這樣的隱患——該給天門換個落腳的地方了。”
於蒼沒應和,他的視線注意到了另一個地方。
一個腦袋,就放在淩霄塔前的石階上。
是的,隻有一個腦袋……而驚悚的是,這個腦袋還在顫抖。
隻剩下一個腦袋,但是還活著?
於蒼眨了眨眼。
也就禁卡師能做到這一點了。
畢竟……禁卡師的身體,多少都帶著點禁卡的特征了……特彆是那些沒有經過係統學習的禁卡師們。
“我……你……”
段載的眼神已經渙散,他看著淩霄塔中的幾道人影,視線卻已經模糊,看不真切。
就算是他,以一個腦袋的狀態存在了那麼長的時間,也已經快要到極限了。
失血過多的他已經看不清那些人影的具體樣貌,但是直覺告訴他,於蒼應該就在那裡。
“於蒼……”
段載的口中發出了癡癡囈語。
“真是久違了……沒想到……當初的一枚棋子……也將我這個幕後黑手……給……”
聲音逐漸低沉乃至消失不見。
歸鄉臉色怪異。
“他是想背鍋?”
於蒼:“……”
“嘖。”
歸鄉搖了搖頭,“於蒼,如果我記得沒錯,晚上還有個段章邀請你的晚會,你還要去嗎。”
“……去吧。”
於蒼大概知道晚上會有什麼戲碼上演了。
本來,這個宴會是段章用來試圖緩和段家與自己間關係的。
所以在宴會之前,還特意安排於蒼進入了天門秘境,兌現了之前的承諾。
不過現在嘛。
段載這事一出,段家已經徹底沒了。
不得不說,能看得出,段載對段家是真的有歸屬感,都隻剩一個腦袋了,還不忘試圖給段家背鍋……就是有點蠢了。
晚上的戲碼應該會很精彩,但是於蒼已經失去了興趣。
他都在天門裡和神話交手了,還會記得段家這個跳梁小醜嗎?
不過畢竟之前淩峨勸了他好多,所以,還是去看看吧,也讓其他人放心。
而且,可能的話……他也想看一看,能不能保下段峰。
段峰在高校聯賽上的表現也很亮眼,隻是可惜,遇上了自己和巫臣。
他也是個很全能的天才,阿丘和自己的關係也不錯,於蒼不希望看到段峰收到家族的牽連。
對於段峰來說,段家隻是個累贅罷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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