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湛恩被那音調歪七扭八的漢語吵得腦仁疼,想著也算是校友,最終還是掃碼加了微信。
eapoinaire,燕華大學文化學院,國際漢語教育碩士研究院一年級。
沈湛恩看著那長串的外文名直皺眉,音譯道:“你叫龜拉姆……”
“你可以叫我阿波利內爾,我來自法國。”金發男子搶白,似乎怕自己名字不好記,他簡化道:“也可以叫我波利。”
“哦,波利呀。”沈湛恩點頭,隨口問:“你來中國多久了?”還國際漢語研究生,這口語水平也太差了。
阿波利內爾伸出一根手指:“衣個月。”
沈湛恩大為改觀:“一個月就能跟人用漢語交流了?”
她原以為他本科也在這裡,沒想到隻來了一個月,這麼短的時間能跟人正常交流,語言水平還是很強的。
阿波利內爾謙虛道:“發國的事後資學過。”
“挺好挺好,中國文化博大精深,很值得學習。”沈湛恩下意識地就想伸手去拍對方肩膀予以鼓勵,抬起手才發現170的自己太矮,做這個動作很滑稽,於是他中途改道,轉而去摸自己的後腦勺。
“你的名字?”阿波利內爾講手機遞給沈湛恩,示意她幫忙改備注。
沈湛恩輸入自己的名字遞還手機,突然發現他身後空空如也,那金發小男孩,也就是他弟弟不見了。
“你弟呢?”沈湛恩四下張望尋找。
阿波利內爾卻一派淡定道,一邊研究著沈湛恩的名字,一漫不經心道:“魅關係,這離安全,丟不了。”
沈湛恩不由反問:“他是你親弟弟嗎?”
“不是,他是我繼父的兒子。”阿波利內爾抽空回答了問題,將湛字粘貼到翻譯軟件,試著讀了幾遍,一臉愁苦的感歎:“尼的名字耗難啊。”
沈湛恩:“……”
不是親弟弟就能撂著不管?少年宮這麼大,那孩子跟家人走丟得多著急啊。
她不懂這外國佬什麼心態,隻想著孩子不能丟,問到小孩名叫諾亞,便急忙去尋找小男孩。
文化館轉遍都沒找到,她跑向隔壁的科技館。阿波利內爾亦步亦趨地跟在她後麵,卻一點都不關心自己走丟的弟弟,隻不停地追問以後能不能跟她學習中國功夫。
沈湛恩煩死後麵這根電線杆了,緊繃著臉一點兒不想搭理。她本來是想看韓嶼舟跳舞的,這倒好,因為這不負責任的傻叉給耽誤了。
科技館轉遍也沒找到,她隻好向工作人員求助,想調取監控找人。
折騰了一個多小時,眼看韓嶼舟都下課了,小男孩還沒找到。
她隻好發消息讓他一個人去吃午飯,說自己臨時有事要忙,然後繼續陪著阿波利內爾找孩子。
時間到了中午,沈湛恩急得連餓都感覺不到了,上她課的小孩丟了,她多少也要負點責任的。
文化館舞蹈室,韓嶼舟一次次向門口張望都沒有看到心念的人,直到下課才收到她有事離開的消息,整個人瞬間失去了光彩,變得抑鬱陰沉。
在她心裡,他從來都不重要,從來都是最容易被拋棄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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