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貴實名舉報王忠,尷尬的卻是馬順。
本來他在家抱大兒子呢。也不知怎麼了,東廠和禁軍都失了聖心。宮裡的事竟然輪到錦衣衛來查。他也是沒聽說過。
一進宮,馬順才知道被刺殺的竟然是竹心。
竹心宮裡宮外的仇家加起來沒有十家也有八家,哪個不是大有來頭。此人能到宮中大內行事,以王遠的身手竟然沒追上,這讓他怎麼查?
正在馬順一籌莫展時,前天廣貴找他說德妃的狗死了。
他是堂堂錦衣衛指揮使,人被刺殺找他。現在狗死了也找他。
可是馬順不能拒絕,廣貴這個負責皇上起居的太監。雖然沒有王中、王遠風頭那麼盛。卻是皇上真正的知心人,連後宮的主子們都上趕著巴結呢,更何況是他。
馬順心裡盤算,如果找不到刺殺竹心的凶手。和廣貴打好關係,沒準還能幫他求求情呢。
馬順過去不看還好一看發現狗是中毒死的,再一調查才鎖定了肉脯,毒無色無味,連銀針都沒驗出來。昨日調查了一天,確定了小平子的路線。廣貴猜想還是很有根據的。
馬順想一直查不到刺客的下落也不是辦法。不如將此事報上去,十二司裡鬥起來。誰還關心什麼刺客不刺客的?
他沒想到廣貴開口就放大招。
馬順在旁邊尷尬地說,“那個臣現在能出去嗎?”
皇上看了一眼馬順。
“現在出去還有必要嗎?”
馬順,“……”
“去把王遠找來。”
“遵旨。”
王遠作為王忠的乾兒子,王忠做的事,王遠不可能不知道。馬順趕緊禍水東引。
不多時,王遠進來。
皇上把書案上的紙扔給王遠。
“此事你可知曉?”
馬順在旁邊暗暗吐槽,就是知道誰也不能承認啊。
王遠看了一眼小平子的供詞。
“回皇上,奴才知道一些。”
馬順,“……”
皇上也沒料到王遠會如實回話,廣貴上前扯著王遠的衣襟,情緒激動。
“王遠,我平時待你如何?王忠之下就是你,我可跟你爭過什麼。大家共事多年,你和你乾爹一起害我。”然後哭著說,“皇上,您可要給奴才做主啊。”
這是王遠麵無表情地把身上的衣服脫了,赤裸著上半身。
馬順嚇了一跳,王遠身上新傷疊著舊傷,沒有一處是好的。
皇上也驚到了。
“王遠,你身上的傷是何人所為?”
皇上雖然這麼問,心裡也知道王遠是東廠的二把手。皇宮大內又有何人能傷得了他?
王遠沒有回答皇上的話,而是反問廣貴。
“廣貴,當年是你保舉我來禦前。王忠的勾當你不知道?江濤、郝明是怎麼死的,你會不知道?這些年我是怎麼過來的?任何人都有資格怨我,唯獨你沒有。”
王遠又把衣服穿上,再次給皇上叩頭行了大禮。
“王忠對廣貴行事,奴才雖未參與卻也猜到幾分。請皇上治奴才冷眼旁觀之罪。”
“先不說廣貴的事,就你的事也該告訴朕。有朕做主,你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