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君桃冷哼一聲。
廚房的人等到晚,也沒有等到賞賜的消息。
倒是許媽媽又受了番點醒,這才明白是上次換食材一事惹了老太太生氣。這事兒便過去了,以後得自己警醒著點。
賞賜沒了著落,還得知自己在老太太麵前留了差的印象,許媽媽心情頗為失落。
不過她還是打起精神,從自己存來養老的銀子中取了十兩,送往湘荷院。
與秦湘玉道明緣由,秦湘玉倒也沒取她這十兩銀子,隻笑吟吟的把銀子塞回許媽媽手中道:“無事媽媽,左右不過是做一頓飯的事情。”
“我閒著也是閒著。”
送走許媽媽後,丁香不解,“小姐,我們正是缺錢的時候,為何不收?”
十兩銀子雖不多,可積少成多啊。而且,小姐給許媽媽做了事,還讓她免了挨罵,這銀子合該收下才是。
秦湘玉歎了口氣。
“你月俸幾兩?”
“二兩。”小姐給的是丫鬟最高的規格。
“是了,許媽媽做了這麼多年,也不過二兩。十兩銀子,許媽媽五個月的月俸了。”
她望著丁香笑道:“若是拿了這十兩,當歸那小丫頭該更不好過了。”
“我這左右不過乾了半天白活,再者說,以後若是有這樣子的事,許媽媽還會來找我們。”
經她手的食物自然不會出什麼岔子,到時候就算許媽媽冒領她的功勞去主子麵前得臉也無事,反正她求的是財。
旁人認為是許媽媽做的更好,這樣她就可以帶著銀子功成身退。
她隻想做一個默默無聞的身後人,攢夠銀子,離開秦府,有自己的院子,然後尋找回家的機會。
秦湘玉又看了一眼丁香,嗯,在走之前,為這小丫頭留一筆足夠她安度後半生的銀子。
至於許媽媽以後會不給錢的問題,她不信許媽媽不給,隻要許媽媽還想留在秦府,想要新的吃食,自然就會尋到她頭上。
過了幾天去避暑的秦府小小姐秦盈也回來了。
這日,秦府歡聚一堂。和秦執回來那日的冷凝不同,這日氛圍,竟是說不出的歡愉。
秦湘玉自然也被請了過來。
她坐在下首,安安靜靜的瞧著老太太身旁的少女。
明媚嬌俏,出聲是銀鈴般的清脆。
此時,陶氏正坐在炕上指著她的鼻尖:“你這饕餮,也尋著味兒回來了?”
秦盈嘟唇,喝著冰碗,待喝完之後,拭了拭唇角才說話:“母親!你這麼說我可不依,在您眼裡我就隻知道吃不是?”
“可不是?”陶氏笑著道。
“二嫂嫂,你看看母親。”秦盈不依。
宋君桃可不摻和,人家可是兩母女,於是笑著安撫了她幾句。
秦盈又說:“這幾口吃的可騙不我回來,還不是聽說大哥回來了,我這已經幾年沒見著大哥了。”
陶氏雖然算計秦執,可從來不阻止兩個兒女親近秦執。
秦執這人冷心冷情,可對手足,尚有兩分情分。
“大哥呢?”
“他今日上值去了。”
秦盈挑眉:“不是說聖上給了月餘假期嗎?怎麼還上值,整個朝廷離了大哥就不成了不是?”
這話一出,幾個人都冷下了臉。
這秦盈還真不怕惹禍臨頭。
秦湘玉坐著眼觀鼻鼻觀心。
“小妹,這話可不能亂說。”
什麼叫整個朝廷離了秦執就不成,若是被上麵那位知道了,指不定要生出什麼事端。
這可不是好事。
秦盈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吐了吐舌頭:“母親,二嫂嫂我不是故意的,我也就在家裡說說。”
陶氏嚴厲道:“有口無心在家裡說說也不成!成日裡莽莽撞撞,真該叫你大哥好好收拾收拾你!來年開了春好好給我在家學刺繡。以前你年紀小,說吃不得苦,我都任由著你,可你這越大越不像話!”
“母親!”秦盈搖著陶氏的手。也知道這次自己確實是說錯了話。
見氣氛僵持著,宋君桃開口解圍:“母親也不必動氣,妹妹也知道分寸,這些年也從未惹出什麼禍事不是。”
這倒也是,在外麵時秦盈還是知道分寸的。
見氣氛緩和下來,宋君桃笑著道:“妹妹才歸家,怕是不知道咱家多了個人。瞧瞧。”
宋君桃轉頭看向秦湘玉。
秦盈順著宋君桃的目光看去,就看到了那名讓人眼前一亮的女子。
即使坐在光線最暗的地方,依舊難掩她一身的芳華。
“這是你湘玉姐姐。母親本家來的。”陶氏衝秦湘玉招了招手。
秦湘玉走過去。
然後老太太握住了她的手,又與秦盈的手交疊:“你從前總說想要個姐姐妹妹,都沒人陪你玩,現在好了。”
“你湘玉姐姐性子安靜,你也和她好好學學,改改你那跳脫的性子。”
便有幾分執手相看的畫麵了,不知為何,秦湘玉竟出神的想到寶黛的第一次見麵。
可惜了,性彆不符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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