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會兒,肖琛依舊沒有反應。
越晴輕輕的將一隻小白鞋脫掉,打算用包裹著絲襪的大拇指去搓一搓他的臉,在保持理智的情況下,她的修養不允許她直接用穿著鞋的腳去觸碰肖琛的臉。
當快要觸碰到時,她又收了回來。
倒不是怕站了很久後會有味道,主要是不想便宜了肖琛。
現在她還依舊不能確定到底哪一麵才是肖琛偽裝下的真實一麵。
重新將鞋穿好,瞧著小白鞋上的鞋尖有那麼一點點臟,便抽出一張濕紙巾擦拭了一下,然後再抬起,去推了推肖琛的臉。
不管是加重了力道踹,還是直接抵在他泛滿紅溫的臉上不斷使其擠壓變形,肖琛都再沒有半點兒多餘反應。
“嘁”
越晴撇了撇嘴,繼續,應該也不會再有什麼效果,就在她欲收回腳時,肖琛的手突然伸出,一把隔著絲襪抓住了她的腳踝。
“果然!”
越晴立即將床頭櫃上的台燈抓了起來,就欲對著肖琛的臉上招呼下去。
“嘔……”
胃酸加上濃鬱純酒精的味道,再帶著一點不知名的食物殘渣從肖琛的嘴裡噴出,濺滿了她小半隻腿。
吐完之後,還下意識的將嘴在乾淨的地方蹭了蹭,身體力道一泄,重新倒了下去。
“啊啊啊!”
向來愛乾淨的越晴從未受過如此玷汙,頭皮發麻,心裡的自己已經在發狂大叫,並用手中的台燈將眼前這顆狗頭的腦漿都給打濺出來。
還好,也就是她,有經曆過大場麵,知道越是在衝動的時候越要保持冷靜,發狂大叫與憤怒發泄是對立的,哪怕率先引來的是韓婭,在撞見自己的“犯罪場麵”時,也不一定會繼續選擇站在自己一頭。
要知道,肖琛現在就是一個醉漢,一個至少看上去“毫無反抗”之力的爛泥。
她要報複肖琛,有一萬種不需要搭上自己的方式。
台燈,肯定是不能砸下去的。
大叫,那是小孩子想要引起彆人關注的行為,同樣不可取。這要是引來的不是韓婭,進來撞見肖琛剛被韓婭脫了個衣衫半解的模樣,怕不是還以為是自己想對他有所圖謀。
剛吐出來的東西是滾燙的,順著越晴的小腿不斷蔓延,那感覺都讓越晴有一種要是能換一條腿,都想直接將自己這條腿給換了的衝動。
不堪入目的形態,刺鼻惡心的味道,讓越晴也跟著起了反胃想吐的衝動。
快速捏上鼻子,不想讓那東西再弄臟自己更多的腿上皮膚,直接采用了單腿跳的方式,往洗手間的方向衝了過去。
進入洗手間的第一時間,她先是打開花灑下的水龍頭衝起了鞋來,發現鞋上的汙穢被越衝濺開的區域越大,腳一蹬,將鞋踢進了垃圾桶裡。
同樣,套著絲襪是不管怎麼衝,總感覺有異物卡在了裡麵,那熱水緊貼在身上的感覺與剛才那吐出來的相差無二,跟著將絲襪褪下一並丟進了垃圾桶,跟著拿起了旁邊的沐浴露,瘋狂的往自己腿上擠著。
當沐浴露的味道總算席卷整個洗手間,徹底蓋住了那令人反胃的味道後,越晴才平靜下來。
隻是這一平靜,她的身上,頭發上,都被濺上了不少水漬。
低頭往自己身上嗅了嗅,她身上的旗袍裡,頭發上,也同樣還殘留著外麵的臭味,索性一並站進了花灑之下。
穿著衣服衝洗是會比較安全,但旗袍上的不少刺繡刺撓得慌,加上她這手工旗袍本就沒有考慮過水洗,還是熱水洗,一衝,麵料都跟著變了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