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寧安,見她似乎並沒有因為這件事而有絲毫的情緒波動,這要放在尋常女子身上,怕不是早就不想活了。
拓拔澈想到了什麼,突然笑了一聲:“難怪他那天臉那麼黑。”
此刻,拓拔澈才開始正視著寧安。
“你一介婦人,過的當真也不容易。”
這麼看來,寧安的前半生,是在父母的寵愛下長大的,隻可惜所嫁並非良人,才讓她後麵有了如此的波折。
而寧安聽到拓拔澈的話,也感到非常的訝異。
他身為王爺,在戰場上拚殺,經曆了多少大大小小的戰事,什麼生死沒見過,竟然能從他的口中說出這句話來。
一瞬間,寧安覺得自己對他有所改觀了。
如非必要,她還真不想他跟蕭翎為敵。
拓拔澈打量著寧安,之前都沒怎麼注意,如今一看,卻發現寧安確實是有幾分姿色的。
再加上她臨危不亂,處事從容坦然的態度,倒真讓他刮目相看了幾分。
拓拔澈在椅子上稍微做正了身行,道:“好了,接下來,我們談談正事吧,那兩千斤的藥材,我本是看中了寧大人才來這個鋪子的,隻是沒想到如今竟是你接管了。”
寧安見拓拔澈終於放棄盤問,心中也鬆了一口氣,道:“這一方麵澈王爺儘管放心,隻是這兩千斤的藥材數量實在太多,我們鋪子裡一時沒辦法全部集齊。
再加上現在已經是冬季,籌備藥材我們還需要很多的時間,隻是不知澈王爺這邊急不急了。”
拓拔澈沉思了一下,道:“這批藥材我是要運送到邊疆給邊疆的將士,倒也不用一次性將兩千斤都湊齊,但在過年之前,必須得有五百斤常用的藥材運到邊疆。”
拓拔澈頓了一下,說道:“這生意本王可以交給寧東家做,隻是本王該如何信任寧東家?”
聽到他的話,寧安卻突然笑了起來,“澈王爺這話問的多餘,有澈王爺如此高貴的身份壓著,我又怎敢在您眼皮子底下耍小手段,是不想活了嗎?
另外我的人在京城,鋪子在京城,我的爹娘也在京城,就算我想跑路又能跑到哪裡去?”
拓拔澈盯著寧安,覺得還算她有自知之明。
“既然如此,你們的藥材分批次可以,但在過年之前,一定要有五百斤的藥材送到邊疆,剩下的,寧東家也按五百斤每次的量往邊疆送,但得在來年二月將這批藥材全部交貨。”
聽著拓拔澈的要求,寧安與時掌櫃的商量了一下,年前要五百斤的藥材送到邊疆。
以馬車的日夜兼程,最起碼也得一個月左右的時間才能到邊疆。
而現在已經十一月中旬了,剩下給他們準備藥材的時間不多,那他們便得抓點緊了。
兩方談妥,分彆都在契書上蓋了印章。
寧安沒想到事情會如此順利,拿著那已經蓋了印章的契書心裡還有點恍惚。
拓拔澈將契書拿起來遞給周副將讓他收好,隨即起身道:“既如此,本王也就不多留了。”
寧安與時掌櫃起身,異口同聲道:“王爺慢走。”
隻是拓拔澈走到門口時又停了下來,轉頭看著寧安,道:“希望你不會讓本王失望。”
寧安露出得體的笑容,道:“王爺放心,民婦定會如期交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