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寧安那一臉笑容的不理他，溫子衍就像是鼓了一口氣，正要噴出去時又被人捂住了嘴巴不得不憋回去一般難受。
若是寧安嗆他兩句，他也不至於那麼憋悶。
寧安不理他，他再怎麼激她是無用功，更何況他身上現在還疼著，還沒有那麼多精力去招惹寧安，便也就安靜了下來。
可沒一會，便看到獄卒壓著程氏來了牢裡。
現在的程氏，早已不如當年。
此時的程氏麵色枯黃蒼白，以前一直打理得體的頭發現在亂糟糟的束著。
身上的衣裳也不如當時在候府那般華貴，透露著一種落魄的模樣。
程氏的身後還跟著當初跟她一起出了候府的嬤嬤和丫鬟。
溫子衍見到後，也顧不得身上的疼痛，爬起來抓著欄杆道：“娘，你怎麼……”
程氏看到溫子衍，完全沒有溫子衍想象中那種溫情，反而滿是凶狠和哀傷，一開口嗓音更是嘶啞。
“子衍！為娘真是白生你養你了！你竟害得為娘成了如今的下場！”
溫子衍沒想到程氏見到他不僅不先安慰他心疼他，竟然是責備他，一時有些難以置信。
“娘，你怎麼，怎麼能這麼說我？”
程氏心中生氣，“我為什麼不能這麼說你？你早就已經不顧為娘的死活了，我說你兩句還不能了？若不是不可以，我真想在你出生時就弄死你！”
程氏的話讓溫子衍的身形晃了一下，過了一會才喃喃問道：“娘，你不愛我了嗎？為什麼？”
程氏卻是突然笑了起來，但那笑容裡卻滿是淒涼。
“我從前倒是愛你，疼你，什麼事都為你著想，可你呢？你都對為娘做了些什麼？！
讓為娘背著毒害你父親的名聲出了候府，說是為了你的前程，可你後來可有去看過為娘一次？
最近大雪又天氣嚴寒，你可又想過為娘會不會冷？會不會生病？
溫子衍，為娘現在就想問一句，你心裡可真的有為娘的存在？”
程氏說完，便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她咳了許久，好像要將命都咳沒了一般。
而溫子衍早已被程氏一連串的問題問懵了，不知該如何回答。
他想說他心裡自然是有她這個娘的，可程氏的問題他又一個都沒辦法回答。
程氏好不容易停止了咳嗽，卻又突然笑了起來，那笑聲裡滿是淒涼。
在被獄卒壓去牢裡時，程氏路過寧安的牢房，見寧安也在裡麵，她的笑容終於帶了一些暢快一般。
而程氏被壓走後，溫子衍呆愣的跌坐在了地上。
他的嶽丈寧父不肯幫他，如今他娘也進來了，那他便一點希望都沒了。
寧安看著溫子衍這副模樣，起身走到溫子衍的旁邊。
溫子衍見寧安過來，呆愣的抬頭看向寧安。
卻見寧安滿臉笑意的說道：“溫子衍，種什麼因得什麼果，現在的結局便就是你的報應，你，隻有死路一條。”
寧安的話，像是一把利劍，狠狠地刺進了他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