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和寧老夫人不想家醜外揚,將此事瞞得很好,但是再怎麼瞞也瞞不住寧公爺。
寧公爺本就不喜寧彥要娶的這位平妻,但是他重子嗣,聽到下人說章鶯鶯滑了一個成型的男胎,心痛不已:“於家那小子越發無法無天,待日後於家倒了,看我怎麼對付他!”
小周氏勸慰著他:“老爺,這孩子以後還會有的,彥兒他還年輕。”
寧公爺臉色好了許多,將小周氏摟在懷中:“你啊,比你姐姐賢惠多了,要不是她一直溺愛彥兒,那孩子也不會變成今天這般模樣。”
他的這句話聽著是在誇讚小周氏,其實充滿了對周氏的不滿。
好好的兒子,一連兩位妾室出事,還不是周氏無能,管不住兒子,管不住家。
周氏那邊還不知寧公爺對她的不滿,為了怕寧彥找於少炎報仇,在他屋裡守了一夜。
這一夜,關在柴房的章鶯鶯也不好受。
她身下見紅不止,身上傷痕累累,昏昏睡睡做了一夜的夢。
夢裡她被寧府大紅花轎迎娶進門做了平妻,寧老夫人護她,周氏寵她,寧公爺更把她肚子裡的孩子當做寶貝疙瘩。
而身為正室的瞿綰眉被寧家人嫌棄,受她驅使,被她折磨。
後來她生下寧家嫡孫,穩住正室的位置,將瞿綰眉踩在腳底,燙掉她臉上一層又一層皮。
寧彥更是高中狀元,扶搖直上成位高權重的丞相,她跟著成為風光無限的丞相夫人。
誥命華服,金釵玉冠,是何等的雍容華貴。
然而,等她醒來的時候,見到的是漆黑的柴房,臭烘烘的被褥。
在她的記憶裡,這裡明明是關押瞿綰眉的地方,怎麼自己會在這裡?
“這是怎麼回事?”章鶯鶯按著頭,忍受著不斷傳來的刺痛。
前世的她是風光無限的丞相夫人,而這一世卻是偷歡被抓的賤妾,兩段大相徑庭記憶融合在一起,令她痛苦萬分:“不,我,我應該是丞相夫人才對,是瞿綰眉,是她害的我!是她!”
章鶯鶯拖著沉重的身子爬到門口,用力敲打門:“瞿綰眉!你這個賤人,快放我出去!快我出去!”
很快門打開了,來的是丹煙。
章鶯鶯詫異道:“怎麼是你?瞿綰眉呢?她人在哪裡?那個卑賤的商婦,竟敢害我至此!”
“你快叫她出來,她憑什麼將我關在這裡!”
丹煙冷眸一凝,未回話,抓住她的頭發用力,重重往牆上撞去。
哐的一聲響,章鶯鶯的頭被撞褚一個窟窿,鮮血湧出,她頭暈目眩,腳步虛浮,癱倒在地。
丹煙冷言嗬斥道:“小姐也是你能罵的!再敢說一句話不敬的話,我撕爛你那張嘴。”
章鶯鶯吃痛地支撐起身子,擦掉嘴角的血,凶悍道:“你這個賤婢,竟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丞相夫人,等會兒我就要丞相大人砍掉你那雙手!”
此刻,瞿綰眉站在門外聽到她這句話,眸光一亮,看來她好像也想起了一些有關前世的記憶。
屋內,丹煙抬起手,又給了章鶯鶯一掌,打掉她兩顆牙齒,鮮血滿嘴。
瞿綰眉緩緩走進屋,看著到已經不成人形的章鶯鶯,冷笑出聲:“丞相夫人?章鶯鶯,現在可不是從前,現在你隻是寧府裡一個偷歡滑胎的賤妾。”
章鶯鶯被兩段記憶折磨得瘋魔,上一世國公府夫人的風光和這一世的淪為賤妾偷人的落魄交織在一起,比死還要難受:“不,不,這一切都是假的,假的!我章鶯鶯是寧府八抬大轎娶進門的平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