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的確是兒子親筆所寫。”寧彥點頭,話落時特地將頭埋下,好掩飾自己的心虛,生怕寧公爺察覺。
“好啊,你現在是長本事了,文章越寫越不成樣!”寧公爺的聲音寒氣逼人。
寧彥心雲裡霧裡,猛地地抬頭,疑惑道:“父親,是兒子的文章有問題嗎?還請.......”
他的話還未說完,寧公爺猛地將手中的文章重重甩在寧彥的臉上,厲色凶道:“你寫的好啊,寫得真好,比那青樓將司坊的官兒寫的都好!”
寧彥大驚,慌亂地拾起地上的文章,攤開一看,隻見上麵除了前一段還算正經之外,後麵竟都是一些大膽的香豔之詞!
“卿卿白膚染香汗,一倒一顛夜不眠,嬌兒懷中香豔豔,手握軟玉夢不醒......”
“這.......這是怎麼回事?”他難以置信,顫抖著身子看了又看。
寧公爺怒斥道:“你問我怎麼回事,這不是你寫的東西嗎?你心裡應該最清楚!平日裡不專心學業,每日就流連在女子的裙擺之中,日夜就想著這些個齷齪事!”
寧彥趕緊反駁:“父親,這不是我所寫!”
寧公爺嗬斥問:“不是你所寫,又是誰所寫?!”
“是......”寧彥收住話,緊咬著牙,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寧公爺越發生氣,怒氣衝衝道:“看來,是我上次罰輕了!”說著,朝四周看了看,直接拿起跟前一把戒尺,朝著寧彥的背用力揮打兩下。
啪啪兩聲,傳到院外。
瞿綰眉在外聽到聲響,心知事已成,朝身旁丹煙吩咐道:“去吧。”
“是,小姐。”丹煙行禮退下。
書房裡的罵聲還在持續,寧公爺的怒氣可不小,這些時日本就積攢了許多對寧彥的不滿,現在寧彥還是他唯一的嫡子,若他不成事,這落大的國公府又有誰能襲承。
他可不想讓寧家偌大的家業就敗在自己的手中。
戒尺一下又一下的打著。
“小畜生!沒用的東西,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我讓你流連女子。”
“我讓你娶平妻!”
“我讓你寫淫詞豔語!”
寧彥咬著牙,一聲沒哼,但背後早已皮開肉綻,鮮血染紅了他今早才穿上的玉錦藍衫。
疼痛席卷全身,他緊拽著雙手,汗水從額頭滴落,仿佛再打幾下,就要折斷骨頭。
即便如此,他也不敢反駁,生怕自己多言,就會被寧公爺發現自己找人代筆一事。
很快,寧公爺打累了,甩掉手中的戒尺:“文章你也彆寫了,給我跪在院裡,直到我滿意為止!”
“是.......是父親.......”寧彥身子一顫,跪伏在地,重重磕頭。
他自小便是受人追捧的小神童,是寧公爺疼在心尖上的兒子,哪裡受過這樣的苦,心中積著陰鬱,難受不已。
寧公爺冷冷看過他一眼之後,提著衣擺氣呼呼離開。
他剛出院門,便聽到自個身旁的小廝寧福笑盈盈走來:“老爺,好消息!好消息!”
“什麼好消息?”寧公爺的怒火還沒平,臉上帶著戾氣。
寧福笑著合不攏嘴:“方才江大夫來給二夫人看過,說二夫人肚子裡的孩子是個男胎!”
周家三小姐進府做側室之後,寧公爺吩咐過,府中上下都得喚她二夫人。
周氏是大夫人,她是二夫人,這有意無意,是想把她們二人放在同一位置,不似平妻,勝似平妻。
“真的?真的是男胎?”寧公爺轉怒為喜,小胡子高高揚起。
寧福點頭:“是的,我的老爺!”
“那還等什麼,還不快帶我去!”寧公爺將寧彥的事情拋之腦後,大步跨向院外,急匆匆跟寧福朝小周氏的院裡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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